过了会,她听见外头有人小声地说话。
“睿王府今日娶亲热闹极了,听说京城大半的达官贵人都去吃酒,比起咱们府冷冷清清来,实在是天差地别。”
睿王府娶亲?
玉敏郡主突然动了动僵硬的脖颈,竖耳继续听。
“我今日下午出门办事时瞧了会热闹,那容世子一身大红喜服骑在马上,英姿俊得耀眼。好些围观的夫人小姐们都脸红了。天呐!襄阳侯府的四姑娘真是好命,嫁了这么金贵夫婿!”
玉敏郡主暗暗冷笑。
若是不出意外,那样的夫婿就该是她的!她才该成为全京城让人羡慕的女人!
可是,命运弄人!宋槿宁得了这天下最好的东西,而她堂堂郡主却成了关在柴房中的阶下囚。
她不甘心啊!
忽然,她听见微小的动静,像翅膀扑闪挣扎的声音。她看向适才那张蜘蛛网,被包裹的飞虫挣扎起来,似乎想逃离。
玉敏郡主一愣。
是啊!她凭什么接受这样的命运?
她是玉敏郡主,不该如此!
睿王府,容辞应酬完宾客,面上有些醉意。
今日他成亲,众人仗着喜庆宴席,平日不大敢说的话今日说了,不大敢做的事,今日也做了。
比如给容辞灌酒。
有那么几个大胆的官员居然真给容辞灌了几杯。
容辞心情好,来者不拒。酒过中旬,却感到了些许醉意。
但晚上还得洞房,自然是不能再喝了的,是以只好找个借口提前离席。
倒是孟子维,人人都知他是容辞的左膀右臂。皇帝病倒,昱光阁开始渐渐浮现在人前,孟子维的名字也被众人提及。
人人都在猜测,若日后容辞登基,这位孟公子恐怕是头号功臣,此时不巴结更待何时?
因此容辞离席后,孟子维成了惨兮兮的灌酒对象。
月色溶溶,容辞踏进院子,望着新房内的烛火氤氲,心里满是柔情。
他抬脚上台阶,却听见身后来人时,缓缓转身。
来的是个暗卫。
“何事?”容辞声音清冷。
暗卫头皮发麻,世子爷的新婚夜理应不该来打扰,但这事确实重要。
他禀报道:“主子,梁府走水了,有人趁乱匆匆出城。”
“出城做什么?”
“暂时不知,属下已经派人去跟踪。”
“嗯。”容辞点头。
他正欲转身走,暗卫又道:“主子,还有件事。”
“一次性说完。”
“是。”也不知是不是暗卫的错觉,他们主子这语气听起来有点急。于是他只好加快语速,一口气说:“半个时辰前玉敏郡主纵火逃离梁府正在大肆找人据说玉敏郡主私通看守的护院然后与人双双私奔目前已经不见踪影世子可要我们的人帮忙找?”
“.......”
容辞默了默,开口道:“不必,下去吧。”
“是。”
暗卫离开,卧室房门打开,阿黎正好出来。
“我怎么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四处看了看,却没见人影。
容辞两步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怎么出来了?”
“我好像听见有人说私奔,谁私奔了?”阿黎诧异问。
“.......玉敏郡主和护院私奔了。”
阿黎惊讶,八卦之心顿起,跟着他进门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哪怕两人坐在床上了,她脸上不见半点即将圆房的羞臊,反而兴致勃勃地问:“然后呢?然后呢?”
“........”
容辞后悔提这个了。
他捏了捏她的手:“明日再说,今日有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