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有种她选错路的错觉。
许襄君转转眸子,神采飞盼。
很认真考虑黎至这句话,认真神情令黎至心口空荡一余,他抿紧唇。
许襄君一声哼笑,彻底收力倒在他身上,他如果不扶定然摔倒。
黎至手迅速握住她腰,许襄君就势揽住他脖子,踮脚凑近他耳朵:“然后我会在宫里寻你,再以皇后身份强迫你与我在一块?”
她瑟瑟低笑:“那和如今有何区别,我们还是在秽.乱.宫闱、淫.乱.后宫。”
许襄君骤然明白黎至意思,收起笑意,赫然冷声厉喝:“你还介意自己是... ...我们是没春宵一刻过么,平常夫妻做的我们少了哪一样?你说,今日我们补上。”
许襄君手不规矩游至他腰腹,一把狠狠扯开他腰封。
她锤把黎至胸口:“抄了半年经文,你竟还未勘破及时行乐,我好恨你。”怨怪声极其委屈。
黎至脊背僵住,人顿在原地愣着。
黎至按住她的手,卡在这处动弹不得时许襄君咬牙,怨愤地死死盯住他。
他抿唇,拇指指腹轻轻蹭许襄君手背,清嗓,微微垂颈。
“你若为大皇子妃,我不死必定会去投靠,替他出谋划策助登君位,再将你扶上皇后之位。届时你们夫妻圆满,该如何酬谢奴才?”
许襄君冷眸。
不听不听,尽是混账话。
黎至倏然掐紧她腰,喉结上下急涌:“我若那时性子邪性见不得美满,便会作局要挟一国之母委身奴才也未可知。”
“许襄君,我待你,只是少了男人觉得女子是私有物之心罢了,你能强要我,但我不能违背你任何意愿。”
黎至一手擒住许襄君下颚迫她抬头,眸中全是她。
明明满腔情愫,却在极力克制。
许襄君看不懂,懵然问:“怎么,发生了何事?”
想到刚从平珠那边来,她眸子跟着浑然深邃,唇角哆嗦,“是平珠有... ...”
黎至含住她的唇,有些难过:“是。”
抱紧她:“求你将你的计策说与我听,我不能看你涉险。如果涉险,当初真不如不进宫,嫁与大皇子富贵一生多好。”
他吮了下许襄君嘴角,颤颤巍巍抖着嗓子:“或者,你去侍寝吧。”
许襄君整个人挣扎起来,横眉怒目:“你说什么?黎至,你说什么。”
黎至抱住她,声音浓郁:“皇嗣之事何止极刑,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许家百年大族,你怎能什么都不顾。”
“这些我尝试过了,你不能再重蹈覆辙。”声音悲凉,浸染得许襄君觉得骨髓都疼。
许襄君咬牙,手揪紧他肩上衣服:“我入宫这么久,你看过我爹爹、外祖父、堂亲表兄们给我递信么?席嬷嬷拿着我的手信给了爹爹,他早就知道我要干什么混账事。”
“我早就被逐出许家了,许家宗祠是他们的宗祠,祖宗是他们的祖宗,与我何干。”
“我没有九族,只有我一个。”话说得利落又干脆,仿佛再说旁人家的事。
... ...
黎至人一怔,神色惊白:“你。”
揽住许襄君腰肢的臂膀用紧几分力,怎么也疼惜不过来她。
许襄君从他轮廓边沿望向身后佛龛的半面相:“你爱看杂文轶事,我便总是到处收录。去年夏初我收过一本江湖野集,是本灸穴移脉之书,由于你并不涉猎此道,当初我还准备出售。”
“后来才知道这本书大有来头,里面并不是故事,是真的可以改变脉象。”
她拉紧黎至的手,看着他:“平珠如果真有身孕,移脉便好,宫内御医瞧不出什么的,这些我都反复确认过。生产更简单了,只要我犯了错闭锁在上辰宫无人帮衬,谁都发现不了什么。”
“这些事并不难,我一人能成,与你说什么说。”
黎至两臂僵硬,许襄君晓得他害怕,从平珠入宫他就一直在害怕‘有孕’这道鬼门关。
“当然,我会吃些苦头,但并算不上什么。”
他喉咙涌噎,满是心涩:“那我能做些什么。”
许襄君弯起眼睛:“你陪着我,一直陪着我就好,让我能一直看得见你。”
黎至拥紧人,浑身轻轻颤个没完。
“我最初本想入宫与你厮守在一处,得不得宠并不在意,但席嬷嬷说宫内一砖一瓦都吃人。”
“我若没有帝宠便护不住你,日后若无子嗣傍身,陛下宾天大行后,无子嗣妃嫔要陪葬,夏明勤不配我为他殉葬。”
“我要与你百年好合,故而当此险招一赌值得。”
“所以黎至,日后你该如何待我?”
黎至肩胛僵硬,手叩紧她颈后狠狠吻下去,碾咬得让人无法招架。
许襄君转瞬便软在他身上,就连喘息也不给她留。
黎至第一次这般狠命与她厮磨,唇齿间无休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