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严冷的声音伴随着艳色破空而来,厉声冷喝道:“不得对公主殿下无礼!”
众所周知,宋凝予是即将上位成为皇岛之皇的人,只是对于宋凝予的真面目却没有几个人是真正的见过,那些围着的黑衣人皆是一愣,纷纷转过头去望向巷口的声源处,冥天倪一袭海棠并蒂的烟纱长裙开得极其火艳,在暖意微和的阳光下如同一把火得通红的火,分明是热情的红,却让人无端觉得冷。
“冥姑娘!这人分明是皇岛江湖令下的通缉犯,如何……”那为首的男子顶着一张狰狞的眼睛,想替自己再辩驳一番,却在冥天倪一记犀利的眸光中止了言语,咬牙愤愤的低头,将手中半开的武器重重合上。
冥天倪一步踏上前来,朝着宋凝予就单膝跪了下去,语态恭敬道:“天倪来迟,请公主殿下恕罪。”如此恭敬的态度让宋凝予有些琢磨不透,这与当初那个攀着她笑称姐姐妹妹的冥天倪,判若两人。
皇岛之上的人对于冥天倪的熟悉程度比起雪皇与王尊来要更甚,冥天倪游走于皇岛四处,无人不知其姓,不识其人,再者,这皇岛之上,姓冥的,唯有冥天倪这么一号人,相传这个冥字,还是王尊赐给她的。
见冥天倪跪下了,那围着的黑衣人纷纷退开,也一并跟着跪了下去,在皇岛,权利,意味着绝对的权势!
宋凝予从宫子临的身后上前一步,站在为首的黑衣人身前,缓缓弯腰挑眉道:“你回去告诉那发令之人,不管那人是谁,若是敢动这个人分毫,本宫必要这整个皇岛来陪葬!”
冥天倪跪在地上,掩入衣袖之中的手紧握成拳,眸色划过一瞬间的冰冷,再抬头时那满身的冷锐之气消退了个一干二净,优雅的拍了拍身上的并蒂艳色海棠长裙上沾上的灰沫,眸光微冷从地上跪站的人身上划过。
“阎罗阁的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公主殿下都敢下手了!”冥天倪将身前的发拂至身后,艳色四起间敛去了方才的冷锐,快得让人觉得方才的一眼不过是一种错觉,阎罗阁?宋凝予与宫子临一眼对望,看见了彼此眼中那一抹深明。
跪在地上的粗壮大汉吓得一个踉跄,将背脊压得更弯了些,朗声道:“此令乃上位者所下,在下也是奉命前来,惊了殿下,还请公主殿下恕罪!”到底是多年的老江湖了,一句话撇得一干二净。
宋凝予侧了侧头,清冷的眸中寒光凛冽:“上位者是谁?”能在皇岛如此光明正大的发这样的命令,无非是想将宫子临在她身旁的唯一一点立足地也辙去!
跪在地上的人挺直背脊咬牙道:“这个在下不知,所有的江湖令都是皇岛上位者张榜……”
冥天倪垂眸拍了拍衣襟上沾染上了一片泛黄的叶子,望向宫子临时眸色柔和了几分,拂了拂手扫了眼跪在地上的黑袍人勾唇轻笑道:“对错如何,公主自有定夺,你们退下吧。”
那人如获大释,起身抱拳,瞬间压抑的黑色巷子里又变得明亮空寂了起来,抬眼望去,墙面上的爬山虎翠绿得如同小桥流水下的折柳倒影青青葱葱一路沿着青石街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