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予也没去理会他那有些怪异的神色,转身开始从柜子里面搜罗她能穿的衣服,好在她的身形也算高挑,衣服与她的身高颇为吻合,她顺手挑了一套月牙白色的织锦长袍,打开旁边的副柜子,只见里面玉冠折扇宝石戒指一应俱全。
那少年站在宋凝予的身后纠着那左手上那一枚莲花印记若隐若现的戒指,眸光不时的落在宋凝予的身上,如此来来回回里,仿佛在做一个大决定。
宋凝予还没有意识到她说了些什么让人误会的话,挑了一面月牙五开的莲花玉冠一边道:“你去床上裹着被子,我换件衣。”
那少年怔了怔,一把抓起宋凝予的手,顶着一张通红的脸将一枚戒指硬塞进了宋凝予的手中,宋凝予那手里月牙五开的莲花玉冠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给扯得摔碎在地,少年红着脸指了指宋凝予手中的那枚莲花式的琉璃戒指。
“我……我一定会娶你的!”少年扔下话转身就跑出了这独此一间的小阁楼,只留下宋凝予握着那一枚琉璃色的戒指站在散落的衣饰之间脸色乌黑,整个人风中凌乱!
宋凝予哭笑不得的瞧着手中的那枚还沾着猪蹄油水的戒指,玉色的琉璃戒指上还沾着少年油印明显的指纹,她眸光从地上那做得晶亮薰香的猪蹄上一扫而过,眸光泛起一丝寒意,收回打量的目光,宋凝予无奈的拾起地上的那套衣服换上。
画楼花船之外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少年公子络绎不绝,只见一位衣袂素色的翩翩佳公子手执白玉扇,头戴月牙宝冠姿态风雅的下了画楼的花船奔上了岸边,众人议论纷纷里的都是关于公主殿下一事,瞧着有少年公子离去,心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少了一个对手不是!
坐于顶楼的青衣男子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琉璃玉盏,唇角轻轻勾起,一枚酒窝若隐若现,站在青衣公子身旁的小厮生得斯文秀气,皱着一双剑眉不满的喃喃道:“公子,这公主殿下这副样子,真的能撑起皇岛吗?”
青衣公子端着酒盏勾唇浅笑不语,阳光从头顶折下来,青衣公子如风,眸光扫过那已经及岸的白衣公子,眸色微深。如今这皇岛,她能不能撑得起,都不重要。
此处的海岸颇为平静,不见大浪倾天不见深海凶险,唯一能看见的,便是风和日丽下的丝竹船只之音,岸边的人见宋凝予是从那画楼花船之下而下,匆匆看一眼就别过了头去,谁也没有想到这精致的公子,便是那衣着华雅尊贵的公主殿下!
离了海岸线,脚步轻踏在石板桥下,桥下游船划水而过,柳树成荫与那一条条水道连成一线,碧色渲染了整个视线,画楼桥东,俊公子俏佳人,一柄油纸伞,温声脉脉,笑语倾城。
折一支柳,赋诗一首,青石碧板之下走过多少人的悲欢离合?在这皇岛之中处处可见成群成队之人,欢声笑语里礼数端到了极致。
儿女情长间的那一份距离把握得极到好处,相距最近也不过是一步之远,不曾衣衫相贴般的靠近。琴声丝竹起,依稀里有人在婉转清唱,轮回里谁欠下了谁的悲欢离合,谁错许了谁流年相忘,到最后只剩下了字字历史传唱。
小桥的另一头,阳光下女子一袭双桃织纱的长裙,长发飘飘俏丽可爱,撑着一把遮阳伞望着眼前气宇轩昂的男子面色羞涩的垂眸轻声道:“公子请。”
“小姐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