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婶子赶来的时候,闰月和三叔已经开始清理大棚上的积雪。
三叔一边干活,一边跟闰月把昨晚捉贼,今早去找村长的事儿说了一遍。
闰月心里后悔,这要是昨晚自己在,那贼绝对跑不了。
还不得追他个半死!
“既然李强说他管这事,那咱就等着结果,等把那人找出来,让他赔块新的塑料布。”一块塑料布不少钱呢,那贼手欠,就要让他付出些代价!
最好不要是自己的哥哥来宝,若是他,可就不是一块塑料布那么简单了。
自家人坑自家人,那是德行败坏。
闰月想着心事,整整一天,几个人才把大棚上的积雪清理干净。
还打扫出一条通往村口的路来。
这条路只有他们几个走,不打扫没人管。
傍晚,几个人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三婶家吃饭。
屋子里小鸡崽的叫声响成一片。
三婶给他们又放了一碗米,那些鸡崽才消停。
“闰月,这小鸡到底怎么回事?
眼瞅着要死了,咱们拿回来怎么就好了?”三婶子琢磨了一天,也没想明白,这会儿终于问出来。
闰月看着小鸡崽们抢食,把几只体弱挤不上去的放到最里边,说道“其实也没啥,这鸡就是因为受凉得了小鸡白痢,那病传染,来的也快。
咱们拿回来热乎热乎就好了。
有可能他们舍不得烧煤,那鸡场里温度太低,这鸡刚出壳没几天怎么能不得病?”
“那要是想治这病,得喂什么药?”
“简单,买点肠康泡到水里,让它们喝几天就好了。
另外室内温度得提升几度。”
三婶子点点头,记下了闰月的话,还有那种叫“肠康”的药。
吃过晚饭,闰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三婶子叫上老伴“咱俩把这鸡崽给来宝送过去吧。”
“这不用问问闰月?”三叔担心道。
“不用问,大棚里那么多活,咱们哪有时间伺候这东西。
等它们再长大些,要占好些地方,这天寒地冻的,咱们养不了。”
三叔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那来宝再混蛋也是本家侄子,外人看笑话,自己家可不能看笑话。
再说上次他不是还送来十五个蛋?
三叔就是这么个人,只记好,不记仇。
老两口把鸡崽归拢到两个纸箱里,一人抱了一个,出了门,直奔来宝的养鸡场。
办养鸡场比扣大棚还不容易。
自从来宝的鸡场建起来,那里边就没离了人。
特别是今天,来宝桂花两口子正守着几十只病鸡崽发愁。
晚饭都没吃。
从昨天开始,鸡崽不知怎么就犯了病。
先是蔫,不吃食,然后就闭着眼,小嘴支到鸡笼的底上,像是在算命。
有的干脆侧躺在鸡笼里,蹬腿完蛋。
这病来势快,发病猛,灌了白酒也不好使,家里的几包土霉素也都研碎拌饲料里吃了。
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