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月这才惊觉脸上已经泪痕满面,她拭了拭泪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你快吃吧,我不饿。”
“这个米饼是我妈妈做的,她说,吃了后,你就不会伤心了。”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将米饼塞到她手里又蹦蹦跳跳地回到女孩母亲身边。李秋月投眼望去,只见一名头上戴着蓝底花布头巾的女子朝她微笑算是打个招呼,李秋月也向她投个友好的笑容:“谢谢你!”
其实她最近很少吃东西,就算两天不吃也不会感到饥饿。她们的好意,她拒绝也不是,于是咬了两口后就放在怀里了。
刚开始的几天里,大家都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所以互相感恩,互相帮忙,团结友好,有好吃好喝的大家一起分享。随着贵族家可食用的粮食越来越少,分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少,于是就有人开始为吃穿争斗了起来,还闹出了人命。
起因是这样的。一名老妪因为之前被怪模怪样的魔兽惊吓到了,然后又十分幸运地躲过一劫,才得以在这里安顿下来。老妪时而清醒时而混沌,这天晚上,她忽然从混沌中醒了过来,嚷嚷着要喝粥。老妪的儿子是个孝顺的孩子,见母亲好不容易醒来要吃东西,于是急忙去厨房找吃的。来到厨房后,发现厨子正偷偷地囤积大米并且私自藏起来。他就和厨子理论起来,到最后二人拳脚相加,老妪的儿子不幸被厨子给打死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出了人命,人们的神经就变得敏感而脆弱,不容多说,将厨子拉了出来准备以命偿命。厨子痛哭流涕辩解道:“现在人这么多,粮食越来越少,被关在这里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大家能坚持到现在,全靠我每天省一点粮食出来积攒,我每天同大家吃喝在一起,又没有走出这宅院,光明正大,怎能说我偷大家的粮食?” 然后又指着老妪儿子的尸体气愤地说道:“倒是他,他见我把粮食装在另一个地方,以为我是为自己设私库,根本不听我的解释,还威胁说私藏的这些粮食要算他一份,他再想办法多让几个人得病,最好多死几个人这样就可以减少消耗粮食了。我见他这人行为卑劣,劝他不要这样做,谁知他情绪激动,竟然抄起砧板就朝我头上砸来,我不过是推了他一下,谁知他自己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头磕在水缸上就这样死了,你们看,我这头上还鼓起这么一大块包。”
厨子说完后,就散开自己的头发,将头顶上的那个大青包给大家看。众人见他头上的确是被重物所击后的痕迹。虽说如此,这是他一面之词,于是有人提议先将厨子关起来再慢慢核实情况。人死在这里不能不处理,于是叫丹丘的修士使用法术让他火化。这时,浑浑噩噩的老妪忽然扑倒在她儿子身上护着他,哭泣道,说他儿子是冤死不能火化,要厨子一命抵一命。
围观群众终于坐不住了,纷纷劝解老妪:“老妈妈,你看,人死不能复生。若不将他火化难不成我们这么多活人在这里陪着一个死人在这里过日子?看着他发臭腐烂,然后蛆虫满地?再说,厨子他还能跑得掉,出得了这院门?等查清楚事情真相再还你儿子一个清白公道!”
“啊,是呀,说起来厨子还说是你儿子想要害我们的命呢,这可说不准谁好谁坏!”
众人七嘴八舌,老妪也不吭一声,反正就是守在她儿子身边不准人动。
李秋月望着罩在上空的金色结界,虽然外面有不少妖魔鬼怪张牙舞爪地下扑来,但都被这结界给挡了回去,不过她发现一个问题,这结界似乎没有刚开始结界时那么坚固了。
刚开始时,只要有妖魔一靠近,那结界就发出极强的威力犹如许多刺,使得它们不敢上前半分。经过这半个月时间,那些妖魔怪兽不但能靠近结界,还能用它们的手或者手里的武器企图毁坏结界,见此情形,她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她决定去找白眉道长问个清楚。
守结界的地方也是这座宅院最好的风水之地,傍山靠湖的正宅。推开宅子的大门,就见一群身穿蓝色宽袍的修士们或打坐,或靠坐在树下闭目休息,还有些人盘腿闭,在他们的身后,有人通过手掌为他们输送灵力;他们面色紧张又凝重,仿佛大难临头。
在这些修士们中,她最熟悉的就是白眉道长,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丛花圃里找到。他没有像其他修士那样要么修身,要么帮别人输灵力,而是独自一人望着满园的花色叹气。
“道长别来无恙!”
李秋月微微颔首,礼貌地招呼道。
白眉道长又叹完一口气,这才慢慢转身,目光凝视着她,叹道:“李姑娘找贫道可有其他事?”她指了指上空闪烁的结界,问道:“小女觉得这结界似乎有些异常?”
“怎么异常了?”
白眉道长问道,似乎故意考验她。
“力量没有刚开始强,似乎在逐渐变弱。”
“这也正是贫道刚才叹气的原因,三天之内,我们必须要撤离这里,已经有好几位长老仙逝了。”
白眉道长道,结界的强弱跟布置结界的人有关,因为有布置结界的人死去,所以结界上的灵力和法力就开始减弱。
李秋月没料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连忙吃惊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白眉道长道:“魔界比我们想象还要厉害。他们用梦魇术在梦中施法,已经有好几名长老和弟子在睡梦中死去了。”
“那临安城的百姓怎么办?”
“三天后,苍龙七宿出现,局时魔界的法力会弱到极致,趁这个时候我们护送百姓去安全的地方,并且也是最好反击魔界的机会,所以,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再拖延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