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道:“长得也就一般,年纪差不多,声音也不如你。”
乔佳觅愣了一下,明知他在哄自己,却还是忍不住不自在了片刻。
她清了清嗓子:“你别开玩笑了……一会儿功夫能绣好完整的字样,这本事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若真是她,这帕子我得好好看看。前几日我还想请这绣娘到我的成衣铺子来帮忙呢!是二嫂带着我去见的人。”
顾肆听她说起了正经事,便也不再开玩笑,重新把帕子交到了乔佳觅的手上。
见乔佳觅越看越喜欢,男人问她:“不是说想请人?最后怎么没有请到?”
乔佳觅叹了一口气:“她不肯。要我看,谭娘子是不想拖累了我们的铺子。”
随即便一五一十把谭娘子的故事讲了一遍给男人听。
末了,还总结道:“你们这些男人,还真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谭家老头子爱赌,卖了养女,连带着他这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成日里嗜赌成性,还要谭娘子出钱!这不是害了人家谭娘子的一辈子?偏生谭娘子又是个性子极绵软的,不肯离开那个赌鬼。”
顾肆不由辩驳道:“你这话说的没有道理。分明是谭家两个男人不行,你们乔家不全是顶好的男儿?我也不差。”
乔佳觅“哼”了一声。
看在他先夸了乔家人的面子上,就不反驳他了!
不过心里仍是有些意难平:“你看谭娘子的绣工多好!偏偏这样的人,不能揽到我们的铺子来,真是一大损失!谭家儿子这个害人精!”
顾肆心中一动,试探着道:“这有何难。若你想让那绣娘离开谭家,等谭家儿子赌性上来、坐了牢,那绣娘便能解放了。届时有你招揽,她怎会不去?”
乔佳觅仔细研究着绣样,对顾肆倒也没有怎么防备,只笑道:“你倒是跟我想到一处去了,今日我和阿云才跟母亲说过这事呢。不过要我看,还得谭娘子自己先死了心——若她钟意着谭家那个儿子,人又给下了狱,岂不是更害了她?”
顾肆享受着乔佳觅不管什么话都愿意同他说的样子,又想起了乔景澄今日说起过的——
他要对乔佳觅上心,便要知道她喜欢什么,为她解决烦恼。
如今帕子送了,很合她的心意,而现成的烦恼也不正在眼前了?
这么想想,那个谭氏倒是帮了他不小的忙。
顾肆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便不再急躁。
虽然追妻之路还很漫长,但这第一步已经迈得很好了。
乔佳觅看完帕子,忍不住长吁短叹:“天可怜见的,最好让那姓谭的倒霉!实在不行,我便只能请谭娘子的几个弟子来铺子里了。”
若她真这般挂心那个绣娘,这事也不是办不成,不过,乔佳觅便只能在乔家多待几天了。
男人原本打算送完帕子,趁她心情好,明日就把乔佳觅拐回家,如今也不由得犹豫了片刻。
最后顾肆伸手拍了拍乔佳觅的脑袋,轻声道:“行了,睡吧,老天不忍不让你如愿的。没准儿谭氏过两日,便主动跑来找你了。”
乔佳觅不信。
哪有这样的好事?天上掉馅饼都不知这么掉的。
她如今也困了,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打了个哈欠,也没理会男人,率先上了床。
让乔佳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事居然没过几日还真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