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觅想到顾肆说的“十两银子绣一个字”,就忍不住太阳穴突突的。
她也顾不得那绣娘为什么认得自己了,只从怀里掏出帕子来,重新看了一遍那簪花小楷。
左瞧右瞧都没有看出什么毛病来。
到底还是精致又好看。
乔佳觅最后只能没好气道:“顾肆,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银子?单单绣几个字,就砸出去四十两银子,怎么不去上天?!都说做爹的教坏孩子,若你都这般败家,阿棠和阿柠日后可还了得?!”
顾肆瞧见乔佳觅瞬间从娇羞变成恼怒的模样,不由“哈哈”笑出了声:“不妨,银子有的是,你担心这个做什么?”
他简直爱极了她的模样,活泼灵动的、端庄隐忍的,抑或是现在恼羞掺半的样子,每一种表情都让他心醉神迷。
更恨不得把所有的银子都给她花。
乔佳觅听了这话,更是受不了。
她愤怒地锤了顾肆一下:“我一套衣裳都卖不出去四十两银子!!”
男人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迅速在她掌心啄吻一下,笑道:“我说了,那绣娘认得你。后来也没有真收我四十两银子,不过是收了些工本费罢了。”
乔佳觅不想问他败家的细节,而是蹙起眉头:“我竟不知自己和什么绣娘关系那么好了?人家好端端的,能放着银子都不挣?”
说到这里,她仿佛想起了谁:“不过若说认得,倒真有一个……”
就是前两日她见过的谭娘子了。
而且依照谭娘子那软绵绵的性子,没准儿还真有可能是她。
这般想着,她便低头细细研究起了帕子上的字迹,越看越觉得手法新颖,线条流畅秀气,就连配色也十分巧妙用心。
顾肆碰了碰她,乔佳觅头也没抬:“别闹,我在想绣娘的事。”
男人不由皱了皱眉——
如今乔佳觅竟是这般不重视他了?
连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绣娘,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顾肆不甘心,伸手将那帕子从乔佳觅掌心抽了出来,淡淡道:“还没看完?这帕子今日不送了。明日再给你。”
乔佳觅简直目瞪口呆。
这男人也太狗了!
她眼睁睁看着那条帕子到了男人手里,被他慢条斯理地好好叠了起来,又重新要收到怀中。
乔佳觅赶忙去抢:“别,先别收,让我再看看那绣样。没准儿我还真认识那绣娘呢。”
顾肆眉毛一挑:“认识又如何?大半夜的,你就打算看半天帕子?”
乔佳觅心里想着谭娘子的事,忍不住便同他说了起来:“那绣娘人长得漂亮,是不是年纪三十出头?说话轻声细语的很好听?”
男人也不知从哪里听过,绝对不要在自家媳妇面前说别的女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