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请厨子做饭也要提前弄食材吧?”姜萱疑惑。
郑西洲:……
郑西洲面无表情,“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又哪里想太多啦?”姜萱恼怒,“这不是马上就到八号了嘛,我想给你帮帮忙,好歹能帮着写写请帖。”
“没有请帖,也没有流水席。”
“……?”
姜萱纳闷,不是说要办结婚酒席吗?
郑西洲叹气,扔掉木头锯子,拍拍旁边的小凳子,“过来,我跟你说。”
姜萱一脸问号,坐到他跟前。
郑西洲抬脚关上门,目光怜爱,屈指弹她脑门,“你是不是傻?”
姜萱不想吃亏,低头冲着他胳膊狠狠咬了一口,“你才傻!”
“……”郑西洲眼角微抽,看了眼胳膊上的清晰牙印,“惯的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姜萱冷哼,又狠狠咬了他一口。
两人一来一回闹腾,郑西洲瞅着七八个还没消退的牙印,决定停止这个幼稚的游戏。
自从两人领了证,姜萱在他面前越来越随意,小女生的性情自然流露,撒娇痴缠打闹,半点遮掩的心思也没有。
“不闹了,说正事。”
他抓住姜萱的手指把玩,“我不想太招摇,结婚酒席就是一个简单的征婚仪式,找单位的领导或者其他长辈当证婚人,走个流程。”
原来是这样,姜萱明显有点失落。
郑西洲把人搂到怀里,摸摸她头发,低声安慰:“别人结婚都是这样,我不能标新立异,明白吗?就像你在外面花钱,喜欢再多的东西,也只能暂时买一样……”
“我知道。”姜萱靠着他肩膀,脸色不满。
大环境特殊,只能低调结婚,不能再多了。
更何况,该给的,郑西洲都给了,她没觉得委屈。
郑西洲又给她汇报进度:“三转一响,收音机明天买,自行车票今天才弄到手,至于缝纫机……”
姜萱双手拒绝:“我不要这个,你买了也没用,我不干!”
织毛衣还能试着玩玩,指望她贤惠地缝缝补补做衣裳,梦里找去吧。
“……行,”郑西洲气笑了,“那这个缝纫机不买了,手表——”
正说着,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玫金色的瑞士梅花表,表盘光亮,分针一格一格地转动。
郑西洲笑笑,目光意味深长,“刚到九月份,上个月的工资也该发了?”
“发了,昨天刚发的……”
姜萱脸红,“我只有十八块钱,估计不够给你买手表的。”
郑西洲想也不想:“没事,我看过了,百货大楼二楼的柜台里,有一款男士手表,上海牌的,刚好十八块。”
姜萱:……
姜萱悲痛:“明天带你买!”
郑西洲又笑了,“给我花钱就这么难过?我塞给你的零花钱还少了?”
“那不一样,”姜萱肉疼,“我赚钱不容易,我就想多揣一会……”
“行,你揣着,明天趁早花了!”
“呜。”
……
第二天,两人去了百货大楼。
姜萱默默瞅着他一眼挑中的那款男士手表,样式很简单,乍一看还以为是进口的大罗马呢。
郑西洲丝毫不嫌弃,“先买这个,等你以后赚到钱了,攒够两百块,再给我换一个进口的梅花表。”
“……呸。”
姜萱用脚趾头也猜到了他要说这句话,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打发。
郑西洲勾起嘴角,把姜萱当初卖给他的瑞士表拆下来,物归原主,认认真真地给她戴上。
“我们家有一个新传下来的习俗,大概是民国那会开始的……”
他随口胡诌,“新郎送给新娘的手表,不能让别人碰。”
姜萱黑人问号,这什么狗屁习俗?
郑西洲面不改色,继续忽悠:“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手表坏了,或者要上发条,只能让新郎亲自修理,绝对不能让别人碰,否则霉运上身,走路会摔,吃饭会卡嗓子眼,喝凉水都要被呛到……”
姜萱:……这大概就是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