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住院部已被戒圌严,手执枪械的警卫重重围着医院,防卫森严。
一行人顺利通过岗哨,来到医院单独辟出的豪华icu重症病房,病房的走廊外,层层警卫来回巡梭,虽人来人往,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只有病房内的医疗仪器有节奏的发出滴滴的鸣叫声。
走廊外,数位高官模样的人来回踱步,有几个甚至是经常在电视新闻里面的大人物。
白雨绮带着薛辰等人直接走入了病房之中。
病房中姜旭尧脸色苍白,带着氧气罩,病痛的折磨让他神情憔悴,虽然处在昏迷之中,但是眉头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看着面前的姜旭尧,薛辰紧紧的抿着嘴,这一刻他的心中犹如刀绞一般。
子欲养而亲不待,如今自己的父亲躺在病床上,而自己这个儿子却只能够独自后悔。
一直对亲情感到十分陌生的薛辰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渴望起来父爱,而且好像在自己的心中生根发芽。
“他这是怎么了?”薛辰的声音有些颤抖。
白雨绮看了一眼薛辰,脸色有些黯然的说道:“你也是医生,你自己给他号号脉就知道了!”
听到白雨绮的话后,薛辰二话不说,立即开始给姜旭尧号脉。
片刻之后,薛辰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身躯也在这一刻不停的摇晃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话音落下,薛辰直接朝着外面跑了出去,犹如发疯了一般。
沈雪凝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立即朝着薛辰追了过去:“薛辰……”
刚刚她清晰的看到,在给姜旭尧号脉的时候,薛辰的眉头瞬间皱在了一起,随即仿佛遭遇到了电击一般,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接着便红着眼睛跑了出去。
薛辰在跑出去之后,犹如丢了魂魄一般,喃喃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沈雪凝在来到薛辰身边的时候,薛辰整个人已经坐在了地面之上,满脸苍白,精神仿佛为之错乱了一般!
“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他不能死,他不能死……”薛辰抓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痛苦的说道:“他欠我的还没有还,他还没有还,他不能死,不能死……”
沈雪凝在看到薛辰这幅模样之后,心头顿时如同针扎一般,满脸痛苦,一把将薛辰给抱在了怀中:“薛辰,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不要吓唬我,不要吓唬我……”
虽然沈雪凝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看薛辰的表现,她知道姜旭尧一定是到了生死的边缘,不然薛辰不会如此。
“薛辰,你不要吓唬我,不要吓我啊!”
忽然薛辰从沈雪凝怀抱之中挣脱,猛地站起身,望着蔚蓝的天空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贼老天,你为什么这么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
这一刻的薛辰犹如一头孤狼一般,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悲凉的气息。
怒吼之后,薛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满脸的失魂落魄。
“薛辰,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沈雪凝泪流满面的看着薛辰。
薛辰这个模样,她沈雪凝的心头也是异常的难受,在她心中薛辰一向都是打不倒的,都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是现在他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让她沈雪凝觉得薛辰好陌生。
薛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脸凄凉,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人总是不珍惜已经拥有的,终曰里奔忙追寻,不知在追寻什么,不管什么东西,只一心去抢,抢到了便搂进怀里,然后再抢下一个,就像苟熊掰棒子,掰一个丢一个,一路走到最后,再看看自己的双手,真正属于自己的,不会失去的,能剩几样?”
“人生匆忙,我们总在不停追寻,索取,我们要这个,要那个,恨这个,恨那个,却总是忘记回过头来看一看我们已经得到的那些东西,等那些已得到的东西突然又离我们而去,我们才感到后悔万分,再去追寻,却怎么也找不回来了,比如亲情!”
“一直以来,我都非常的恨他,真的很恨他,他第一次出现,我想杀他,可是我下不去手,我故意不理会他,故意刺激他,就是想要报复他,把我受过的痛,全部在他身上捞回来!”
“我觉得他手握重泉,他前呼后拥,他叱咤风云,认为他是一个铁人,就像那些孩子们的玩具一样,一旦落到我的手里,就永远不会失去,这些日子匆匆见过他几面,我甚至都没记住他的模样,更没数过他发鬓的白发,我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为了当年那些怨恨,我总是怀着报复的心理,刺激他,将我身上的痛,要加在他的身上……”
薛辰垂着头,双眸无神的望着地面,眼泪不知不觉已经从脸颊之上滑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