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观众们提及最近局势不太好,然后现在又提到了莫名其妙的%#$……他想,那不会是一场战争吧?
这个问题无从解答,于是他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为什么会出现乱码?是直播系统的敏感词屏蔽,还是……ne做的?
如果是前者,之前已经出现过突然切断画面源的事情,现在又冒出来屏蔽词什么的,徐北尽也不算意外。
但是如果是后者……
ne果真已经注视着他了?
徐北尽摸了摸鼻子,不安之余,居然还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但是……但是如果ne真的知道他在直播,为什么它不阻止?为什么会放任?
徐北尽看着这块出现在他的眼前的光屏,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解和怀疑。
他怀疑,ne是不是……
出了什么变故?
他微微垂下眼睛,他想到了自己这十来天里,都没有进入过任何一个噩梦。他发现ne似乎在默许他的直播。
他想起之前窄楼中的“有人成功离开了窄楼”以及与“终极噩梦”有关的流言,随后逐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ne是否在放任这些流言的出现?
他不相信ne不知道这几年窄楼中任务者们的死气沉沉,他不相信ne不会知道那些流言带来的杀伤力,他不相信ne不会为现在这样的局面准备任何应急方案。
他想,或许ne在背后推波助澜?
……但是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摆在了徐北尽的面前,他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而这个结论让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有人成功离开窄楼”和“终极噩梦”的传言只会导向一个可能,即窄楼的任务者和扮演者,都会拼了命去寻求那个希望。
窄楼会重新变得活跃,人们会重新对窄楼的更高层燃起希冀。
从某个角度来说,“有人成功离开窄楼”这个传言,恰恰可能会带来“有人成功离开窄楼”这个结果。
……会有人真的在这场变故中离开窄楼吗?真的有人能逃出这个游戏吗?逃离之后……又会怎么样呢?
徐北尽发觉自己的手指正在颤抖。他知道那可能是因为恐慌、不安、焦虑……但是他与那些情绪都隔了一层。他似乎处在一种冰冷的、与世隔绝的状态。
他模糊地想,在很多年之前,他曾经也处于这样一种状态中。
而那是因为……
“啊啊啊!!”
“我靠!!”
“搞什么……!”
徐北尽被直播间那儿突然传来的惊叫声惊醒。
他下意识抬眼看向直播间的画面,随后,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任务者们觉得这个噩梦简直是在无理取闹。
是的,有人被另外一个人推下楼然后死了;是的,即便他死了噩梦也没有重启;是的,后来他们也没有找到凶手,就好像那个凶手人间蒸发了一样……
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那两个人实际上就是凭空出现,然后凭空消失的啊!
牧嘉实和绯都怔怔地盯着天台的边缘。
就在刚才,两个人影突然同时闪现,就好像空白的画布上突然涂抹上去两个黑影。随后,一人被推下楼,另外一人又骤然被从画布上抹去。
收藏家睁大了眼睛,嘴角笑意浓郁:“有意思。”他喃喃自语着说,“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只是为了坠楼……坠楼?”
这一刻,他的大脑中似乎闪过一些什么。
牧嘉实皱眉说:“不……这不对劲。之前那名书店老板曾经对我们说过,坠落对于游乐场的那群人来说,是一种刑罚,是为了惩罚和他们的理念不合的人。”
绯顺理成章地接口说:“上一轮噩梦,我和他也是被那些求生者押送过来的。为什么这两个人是突然出现的?”
“就好像是……不存在的影子一样。”牧嘉实分析着,“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该死,到底为什么?”
他突然看向光头和花臂:“你们之前来到这个噩梦的时候,有遇到这种事情吗?”
光头和花臂同时摇头。
光头说:“我们就没看见那个死人。”他控制不住地露出焦躁的神情,“为什么……”
“……是因为,第一轮噩梦的时候,我们路过了游乐场?”牧嘉实喃喃说,“你们之前来到这个噩梦,是不是没有在一开始去游乐场?”
光头愣了一下:“不……没有。”他诧异地说,“为什么和游乐场有关?这……这很奇怪啊。难道不是噩梦中有什么,我们就能经历什么吗?”
牧嘉实沉默不语,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有什么细节,他们一直忽略的细节……
他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似乎还得下楼一趟。去看看那个死者,是不是我们第一轮遇到的那个。”
花臂嘀咕着说:“他死了,噩梦还是没有重启。”
光头又说:“正好,去找那个书店老板吧。说不定他还有什么信息没和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