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糖芋儿身法灵活,出手迅速果断,身体各部位配合得恰到好处,就像一个无懈可击的兵器,无情又锋利。
齐昭最终不敌,后退了两步,刚一抬头,糖芋儿的拳头就到了眼前,齐昭眼睛猛地瞪大,心也跳到了嗓子眼儿,心里哀嚎着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
不过糖芋儿及时收手了,齐昭耳边响起某人毫无温度的声音:“好了。”
齐昭回过神来,糖芋儿已经收起了浑身的凌厉,打量着他,寡淡地评价:“你真弱。”
“……”齐昭眨了眨眼睛,怒道:“你这孩子什么毛病?乱打人。”
“你为何那么怕他?”糖芋儿抱着手臂,好奇地问道。
齐昭想了想,才明白糖芋儿空中的“他”指的是自己师兄,哼笑一声,反问:“你也这样偷袭过我师兄?”
糖芋儿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齐昭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你去跟他打一架就知道我为何怕…呸!为什么尊敬他了。”
糖芋儿回忆了下言砚的外形,身材颀长,比齐昭略单薄了些,云袍广袖,穿得很繁琐,他会武功吗?糖芋儿持怀疑态度。
齐昭恨恨道:“你们两个一个心狠,一个手辣,简直绝配!”
糖芋儿:“……”
“呦!吃完饭就瞎蹦跶,你们俩是嫌自己寿命太长了?”言砚甩着手上的水珠走了过来。
“师兄!”齐昭委委屈屈地跑了过去,控诉道:“他又打我,你看他给我打的…”
齐昭扒开自己的袖子,却发现并没有哪里有淤青,齐昭整理好袖子,继续委屈道:“你看他给我打的,衣裳都起褶子了。”
言砚审视着糖芋儿,这小子愈发能耐了啊,从醒来到现在,态度不好也就算了,还随便打他师弟,这过两天还不得把他家给拆了!
言砚细思极恐,质问糖芋儿道:“谁让你欺负我师弟的?”
“谁叫他打不过我。”糖芋儿无畏。
“……”言砚和齐昭面面相觑,这话竟然不知如何反驳,也对嘛,打不过别人,可不就得给别人欺负了。
糖芋儿扬着下巴,抱着手臂,一脸不屑地从两人眼前过去了。
齐昭推了言砚一把,恨铁不成钢道:“你平时嘴皮子不是挺溜的吗?”
言砚不可思议地看着齐昭,你推我?你竟然敢推我?
齐昭立马怂了,给言砚捏了捏肩膀,陪笑道:“师兄恕罪~”
言砚抬起胳膊怼了齐昭一下,训斥道:“你还说我?你不是自诩武功天下第一吗?被人打了还有脸告状!师门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还提师门?师门就仨人,齐昭腹诽,撇了撇嘴。
言砚打量着刚进屋的糖芋儿,齐昭的武功他知道,绝不是个三两下就会被打趴下的主儿,糖芋儿的招式收放自如,明显在齐昭之上。
他有这么高的武功,却被伤的半死不活的,身份一定不容小觑,况且留下他的那些人又那么有钱,好好坑一下这臭小子,等人来接他时,估计还能再大捞一笔!
言砚如是想着,一旁的齐昭觉得胆寒,师兄一露出这样的表情,绝对是不安好心。
齐昭忍不住道:“师兄,你又在算计什么?”
言砚心情颇好,神秘莫测道:“我要发财了。”
“……”齐昭无语,确定不是发病了?
言砚斜了眼齐昭,训诫道:“你还不去打理一下你的菜地?菜都快死完了,当初是你哭天喊地求我分你一块地,结果之后自己又不管了,还得劳驾我给你看着。”
齐昭看了眼师兄那绿油油的药圃,一片生机勃勃,一看就知道每天有人精心打理。
他又看了眼自己那蔫蔫儿的菜地,一片死气沉沉,一看就知道经常无人问津。
齐昭悻悻然道:“你还真是看着。”
“给你看着就不错了,还想让我给你打理啊?”言砚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
齐昭一边去浇水一边嘟囔:“那你看着的意义在哪里?”
“万一有人偷呢?”言砚翻白眼,然后了然道:“哦,也对,就你种的那菜,丢出去都没人要的。”
“……”齐昭一边浇水,一边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齐昭知道自己的房间被糖芋儿占了后还挺高兴,终于不用跟师兄同处一室了,他兴高采烈地搬去了小师妹的闺房,尽管那里被师兄的旧衣服占去了一半儿。
竹舍的北面是正房,正房分里间与外间,以往都是言砚住里间,齐昭住外间。西面的厢房是小师妹的房间,不过自从她离家出走后,就成了言砚放衣服的地方,东面是厨房和吃饭的亭子,总而言之,这竹舍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言砚进来时就看见糖芋儿裸着上半身在给自己处理伤口,糖芋儿胸口和腹部的伤口裂开了,鲜血渗透了白色的纱布。
“呦!还以为您铜头铁臂呢。”言砚似笑非笑地看着糖芋儿。
糖芋儿淡淡扫了他一眼。
言砚观察着糖芋儿,他包扎伤口的技术看起来还挺熟练,止血的手法也都正确,言砚在给他处理伤口时发现他身上也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一看就是经常受伤,哪家的少爷身上会这么多伤?言砚对糖芋儿的身份愈发好奇了。
言砚问他:“你懂伤口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