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和语气一样的冷漠,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他从未帮过她什么,过往与现在依然可以一刀两断。
盛安然却忽然惊呼了一声,“伯母,伯母,你怎么了?”
郁南城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到郁凤雅瘫倒在盛安然的怀中,他脸色一变,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三天后——
刚过中午,沪上外科医院住院部人来人往。
盛安然守在郁凤雅的病床跟前削苹果,“伯母,医生说您是情绪波动太大了,加上之前那一个礼拜几乎都没睡过,所以血压不稳定,以后还是要宽心一些,住院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
郁凤雅昏迷了两天才醒,医生说没什么事,只是太累了。
整整两天水米未进,都是靠着输液维持生命体征。
“我没事,其实我现在也能出院的。”郁凤雅看着还是有些虚弱,仿佛是一夜的功夫,鬓角就出现了缕缕白发,她看向盛安然的眼神有感谢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这么好的姑娘配她的儿子绰绰有余,可惜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那可别。”盛安然将苹果递过去,
“我给南城打了电话,他早上说忙完就来看你。”
闻言,郁凤雅脸色一变,当下掀开被子便要下床。
“哎,伯母您干什么啊?”盛安然忙拦着,偏偏一只手上还拿着水果刀呢,不是很方便,“小心小心。”
郁凤雅有些着急,
“安然,你让我走吧,他不会想见我的,我也没脸见他。”
“伯母,伯母你冷静一下啊,你坐下来。”
“不行。”
俩人正争执着,病房的门被一双手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却有些不自然,
“你们在干什么?”
郁南城的突然出现让郁凤雅忘记了挣扎,一下子被盛安然按着坐了回去。
“你们聊。”
盛安然将苹果和刀都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走过郁南城身边的时候冲着他微微一笑,满是鼓励的神色。
二十年的误解,没那么轻易的能化开,这其中有多少怨怼与执念,并不是真相两个字就能解开的,还需要更多的互相理解。
盛安然走后,郁凤雅显得更加的局促不安,
“阿城,我下午就走,不会不会为难你什么的。”
郁南城看着郁凤雅,皱了皱眉,
“医生让你住院观察一个礼拜,你下午就走,医生到时候问我你人去哪儿了,你觉得这还不是在为难我?”
闻言,郁凤雅神色一滞,竟没想到如何回应这句话。
郁南城又皱了皱眉,神色不大自然。
病房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裴永志被暂时收押了,因为身上背着不少案子,是要被判死刑的,庭审之前,你有没有什么想跟他说的了?”
郁南城提到了裴永志,半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
郁凤雅绞着被单的双手反而放松下来,淡淡的两个字,
“没有。”
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郁南城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假装自己是个瞎子聋子事事避讳反而难堪,不如索性什么都说开。
郁南城点了一下头,“嗯,天恩伤的不重,只是发高烧,一直还没醒,昨天转院回金陵了,还在军区医院,你要是不想待在这儿了,也可以办理转院,跟他到一个医院去。”
郁凤雅诧异的抬起头来,“你……你叫他什么?”
她并未指望过郁南城愿意承认顾天恩是他的弟弟,她看来只要郁南城愿意把他当做是一个陌生人来看待,那就已经是天恩眷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