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于赠起身,简要地将这密道的来历说了一遍,甚至献出了一张地图。
这密道曲折蜿蜒,不仅在王宫内有三个出入口,还在太和城内乃太和城之外,都有几个出入口。
最后,于赠道:“那嘉实腊原来是河蛮贵人,和蒙舍诏有破国灭家之仇,一心想着报仇雪恨。因为我们越析诏和蒙舍诏的矛盾最为激烈,他才把这图献给了我。末将想着,既然有这密道在,不如由越王主持大局,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联络其他五诏,灭了南诏。”
崔耕眼皮一抬,缓缓道:“这个嘉实腊,可靠吗?”
“可靠,绝对可靠。”于赠道:“就在今日,他还撺掇着于诚节纳了遗南王后哩。嘿嘿,子纳父妃,此事传出去之后,于诚节的名声,可得在六诏之地顶风臭着八百里了。”
“这样啊……”
崔耕闭目沉吟半晌,最终还是决定不采纳于赠的意见。
道理很简单,他和南诏没什么私仇。之所以要对付南诏,不过是皮逻阁父子野心广大,为了地盘,和大唐有冲突而已。
如果换别人一统六诏呢?包括于赠在内,这些诏主未必就比皮逻阁的野心小。还不如维持着现在的均势。
想到这里,崔耕将那副地图收了起来,道:“本王刚刚册封了与于诚节,就夺他的国家,如此出尔反尔,岂不为天下人耻笑?不行,我丢不起那个人。”
于赠劝道:“王上,成大事者不居小节。古人云,天赐不取,反其咎啊!”
“嗯?”崔耕面色一沉,寒声道:“本王如何行事,要用你来教?”
“末将不敢。”于赠赶紧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到了现在,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心覆灭南诏,没考虑此事对越王崔耕的影响,引发了越王的反感了,不由得浑身上下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