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这丰德寺的僧兵喝酒吃肉玩女人当然不落人后,但拼死护寺就敬谢不敏了。他们对佛祖,或者对异次顿但凡有半点忠心,又怎么可能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臧希烈站在奉德寺的山门前,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心中暗想,原来……我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只要全副甲胄,再有人护住我的两翼和背后,就是千军万马,都挡不住我的去路!真是痛快啊,痛快!
“哈哈,哈哈,哈哈!”
臧希烈大笑三声,嘴角现出狰狞的笑意,道:“某还没杀过瘾呢,诸位,可愿随某再冲杀一番?”
“我等愿意!”众郎徒也非常兴奋,齐声答应。
当即,以臧希烈为锋锐,众郎徒为羽翼,,又冲杀了过去。
“我的娘诶!”
那帮奉德寺的和尚早就被打光了士气,发了一声喊,狼奔豕突,四散奔逃。
最后,众和尚实在害怕,把兵刃都扔了,猬集在一个角落中,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臧希烈深感无趣,又重新来到山门前,高喝道:“俺已经把你们那劳什子罗汉大阵打破了,开门啊!快开门啊!”
奉德寺内的人,当然已经在寺中的高塔上,看到了己方战败。但这凶神恶煞堵在门口,谁敢开门啊?就不怕他杀红了眼,把自己给宰了?
所以,里面没人敢应声。
“好好好,你们不开门是吧?俺自己来开!”
臧希烈举起降魔杵,冲着那山门重重地砸去。
但是,这山门毕竟厚重,连砸了数十下,反震得臧希烈手都疼,却没把山门砸开。
正在这时,人群中那小乞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道:“壮士,您再试试这个!”
“啊?什么?”
臧希烈扭头望去,但见十几个乞丐抬着一根横木,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那小乞儿道:“这是韦陀寺偏殿里的一根大梁。那偏殿已然塌了,这根大梁也没用了。俺是想着,要是降魔杵还轻的话,这根大梁兴许能凑合凑合。”
“好小子,真有你的,现在还就这玩意儿好使。”
臧希烈将巨大的横木扛起,健步如飞,往奉德寺的山门冲去。
咚!
只是一下,那山门就微微颤动。
咚!
第二下,门框上已经见了裂痕!
咚!
轰隆!
第三下,整个山门倒塌了去,烟尘弥漫。
百姓们都看傻了,知道这位是天生神力,但这神力也太神了吧?连奉德寺的山门,都禁不住他几下拾掇的?
不知谁喊了一声:“韦陀!韦陀再世!”
人们马上开始附和,齐声呼道:“韦陀!韦陀!”
众口一词,声震云霄!
如果说在韦陀寺里,人们对臧希烈韦陀转世的身份,只是个猜测的话。
那么现在,他们已然确信,这是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直到烟沉尘散尽,人们才声音渐低。
举目望去,但见一摊废墟后面,有一群身着大红袈裟的和尚昂然而立。
为首是一名七十来岁的老和尚,须眉洁白,宝象庄严。
人们认得,这和尚乃是奉德寺的方丈法胜,权势甚大,跺一脚西原城都得晃三晃。
积威之下,人们的呐喊声顿时一滞。
现场鸦雀无声。
“阿弥陀佛!”
法胜双手合十,吐气开声道:“三王子,朴城主,你们把这个煞星召来,到底为的是什么?莫非,是要灭护法神异次顿的道统么?既如此,我封德寺上下,为护佛法,不让先贤专美于前,甘愿引颈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