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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5.心意(1 / 2)

半个月后,周敬达到秦国国都咸阳。

秦国师私自回国,非但没有给国君怪罪,还受到了优待。

有部分朝臣不悦,觉得国君偏心,国师撇下独霸天下擅作主张回来,这么做只会破坏秦国与独霸的交情。这部分大臣有家人是独霸联盟的,关系匪浅,不希望独霸败于四方。

周敬也觉得事情没他想得那么容易,有这些大臣在,很难让秦国改为与四方都城结盟,国君虽然比较偏心,但是也不能拂了这么多大臣的意思。其中牵扯的利益关系比较复杂,这是一件艰巨的任务啊。

周敬需要深入了解整个秦国的状况,还有那些大臣的底细,来个逐一突破。

秦子阳觉得国师这趟回国很不正常,做的事也是以前不会去做的。之前怀疑过他不是本人,但是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会法术的人,能冒充国师的人寥寥无几,而且国师这副皮囊是真的,不是易容的,从未听说过国师有双胞胎兄弟。秦子阳越想越糊涂,干脆放弃了,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国师,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这个人除了话少,对自己还是很照顾的,就当是交了个新朋友吧!

秦子阳的身份是一个文官的儿子,跟随父亲进宫次数多了,就结识了秦国师,他们年岁相仿,而且秦国师是位美人,深得他欢喜,但是他是真直男,所以只能当好朋友。

国君为国师设立了占星阁,可以让他招收一些人研究星象之术,用于帮助国家繁荣昌盛。此次派去帮独霸的十人,除去国师,剩下的九人皆为占星阁的学者,秦子阳也是。

据传闻,秦国师喜欢男人,秦国君男女不忌,秦国师生得如此美丽,让国君心动不已,但凡是国师的要求,国君都会一一帮他实现。所以大家都在传国师早已是国君的男宠了,对于这个传闻,秦子阳也曾亲自去了解过,秦国师否认这层关系,表示自己清清白白的。但国君喜欢国师这就是事实。

秦国君并不想把国师派往韩国的,但是国师坚持要去,没办法让国师改变决定,国君只好勉强答应了。秦国师想尽量避开国君,止一下谣言。

这去了韩国不到半年,周敬糊里糊涂误入异界,代替了秦国师,现在又回来了,让秦国君十分高兴。

周敬在打听大臣底细的过程中,知道了这个传闻,真的让他大跌眼镜了,这下不仅要完成翠杉交代的任务,还要妥善处理好与秦国君的关系。

周敬在自己宫里研究人物关系,然后一位侍女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国师,陛下有请,请移步御花园。”

周敬一听手一抖,纸张散落一地,侍女以为惹怒了国师大人,连忙跪下磕头认罪。

周敬温柔地说:“你没做错事,为何要认罪,起来吧。”

周敬的声音如沐春风,让侍女心里暖暖的,心想:国师真是人美心善啊!

周敬把纸张收拾好,放在桌面,就随侍女去面见国君了。

秦国君把下人都屏退了,就留国师与他独处。

周敬行礼:“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见所为何事。”

秦国君走过去,扶起他,“国师不必多礼。”

周敬纠结要不要避开他,但是当面避开,那多让国君下不来台,万一他一个不高兴,下旨砍头,那不就倒霉了。

就在周敬还在纠结之际,国君已经紧紧握住他的手了。

周敬条件反射地把手抽了出来,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太失礼了,他假装镇定,面不改色。

秦国君一笑而过,“国师还是这么不待见寡人。”

周敬内心:蒙对了?

秦国君态度180度转变,变得无比严肃,说道:“那就来谈正事吧,你此次无召回国,是为了什么?”

周敬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言明,还是说得委婉一点?

秦国君回到座位上坐好,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饮了下去,继续说道:“当初可是你自己非要亲自去帮忙的,现在任务还没完成,你却私自回来了,你让寡人如何向众人交代?韩国的战报传回来了,独霸虽顺利拿下了上党郡城,明面上是赢了,可事实上却是输了,一是输了人心,二是此战打得过于失败。寡人,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这里没有外人,你无需担心。”

周敬再三斟酌之后,决定委婉一点说明,“回陛下,臣认为如果独霸离了我们的帮忙就打不赢四方都城,那么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帮下去了,毕竟我们不可能一世都留在韩国帮他们。敢问陛下,秦国跟韩国之间是建立何种关系?如果说要让韩国当秦国的附属国,那么国君不能是他们独霸的人当,国君的位置要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才有保证,要是这样的话,您觉得独霸会不会这样妥协接受?就算独霸答应当个傀儡国君,任由我们摆布,那么我们是否要一直守在韩国防止四方都城抢夺国都?倘若四方都城转移目标,趁我等在韩国,进攻秦国,陛下觉得能挡住四方都城的术士吗?说起来很惭愧,臣在韩国的时候已经败过给四方都城的术士,臣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在臣被关押的那段日子里,四方不断向臣伸出橄榄枝,他们希望与我们和平相处,如果再进一步的话,他们希望与我们结盟,缔结长久友好关系。”

秦国君意味深长地看着周敬,右手玩弄着酒杯,“呵,你这是替四方都城当说客了啊。”

周敬内心:果然是一国之君,一眼就看穿了。

秦国君把手里的酒杯摆定,再斟了一杯酒,举在手里慢慢摇晃,“子游啊,你可知独霸盟主的亲妹妹可是寡人的皇后?你让寡人如何弃了独霸而选择四方?”

这关系周敬还没来得及去了解,这下子由国君自己说出来,看来他是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

秦国君继续说:“大臣们对你私自回国已经很不满了,寡人虽然力保你,但是要是你提出这样的要求,那恐怕……”

秦国君一杯饮尽后,眯着眼,托着腮,有点轻浮,说:“其实嘛……改成跟四方结盟也不难,只要……你从了寡人。”

如五雷轰顶,周敬暂时失聪了,感觉什么也听不见。长这么大头一次给男人当面表白,还这么直白露骨,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秦国君见他没反应,于是把酒杯一丢,走到他身边,左手横腰抱住周敬拉到自己面前。

周敬再次条件反射,猛地推开了他。

秦国君很失落,“寡人对你不好么,为何不肯接受?”

周敬端着一副清冷的态度,说:“臣已有心仪之人,还望陛下莫要强迫臣。”

秦国君震惊:“是谁?是那个秦子阳吗?你不怕寡人杀了他?”

“非也!”周敬着急否定。

“你就这么袒护他么?”秦国君难以置信。

周敬眼神坚定。

“罢了,你若不接受这个方法,那你就自己慢慢想办法搞掂那帮大臣吧!出了问题,别怪寡人不保你。”秦国君斟了一杯酒递给周敬,说:“把这杯酒喝了,你就可以退下了。”

周敬接过这杯酒,放到嘴边的时候,闻到酒中有chun药的味道,心里冷笑道:呵,看来是不打算放我离开了。

秦国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是一项考验,他要是察觉到酒中有药不喝就立刻把他拿下,因为不能保证此人是真正的国师,给四方关押过,要是四方找人假扮国师,那就中计了;他要是喝了,那么证明他还是信任自己的,可以暂缓观察一段时间。

周敬运用灵力封住自己的脉络,一饮而尽,然后躬身告退。

出了御花园之后,周敬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设下结界不让外人闯进来,然后盘腿坐在卧榻上运功要将药力逼出来。

也不知道这国君下了多大剂量的chun药,周敬将大部分药都逼出来了,可是残留的部分仍然折磨着他。

他现在全身燥热,某种欲望上升,忍无可忍后,他抽出一把匕首扎进了自己的左臂,以杀止欲。奈何只好了两分钟,欲huo又烧起来了。今天真是经历了人生的两个第一次啊!着实狼狈。

他拼命压制欲望,苍天捉弄人,翠杉的身影频繁出现在脑海中,先前的暧昧动作画面清晰浮现出来,彻底让他破功了,他用手解决了一下发泄出来。发泄了一次,稍微缓和了。可是没过几分,又来了,堂堂神祭师从来都没受过这种罪,要是让师门的人知道,指不定要笑到什么时候。

好死不死,秦子阳这个时候过来找他。

秦子阳发现房门怎么都打不开,使劲朝里面大喊:“子游!你在里面吗?快开门呀!”

周敬用嘶哑的声音艰难地开口吼道:“滚!”

他不喊还好,这一喊让秦子阳发觉不对劲了,“子游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快开门让我看看!”

周敬再次拿起匕首,往自己的大腿扎,欲huo与痛感齐发,让他生不如死。

秦子阳十分担心:莫不是国主做了什么?子游,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秦子阳不停地拍门,喊他开门。

鲜血溅到了翠杉的纳戒上,纳戒微微发光,可是周敬丝毫没有余力去留意它。

周敬倾尽全力封住了自己的意识,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结界也瓦解了。

秦子阳撞开了房门,一进去,他都傻眼了,卧榻之上满身是血的人已经不省人事了,他立刻喊人去请大夫,让婢女去准备热水,他亲自帮周敬更衣清理伤口,满是心疼:这到底是怎么了,只不过是进宫见了国主一面就搞成这样了。

大夫看完以后,小声地对秦子阳说:“国师这是中了迷药啊。”

秦子阳不明白:“什么迷药能把人搞成这样?”

大夫凑到他耳边说:“chun药。”

秦子阳大吃一惊:没想到国主居然想用强的!

秦子阳问大夫:“那他现在怎么样?如何医治?”

大夫说:“国师非常人,这药性已经过了,已无大碍,也就这皮肉之伤需要定时换药。”

“多谢大夫。这事还希望你守口如瓶!”秦子阳道完谢就立刻跑到周敬的床前守着。

周敬昏睡了三天才醒过来。

躺在床上,他想了很多,秦国每个人他都不了解,要改变那些的人看法不容易,现在既然都这样了,那不如干脆装失忆算了,一切从头开始。

秦子阳端着药走了进来,看见周敬醒了,相当高兴,连忙冲过去慰问道:“子游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周敬两眼盯着他看,然后歪头一问:“你是谁?”

秦子阳吓得药碗都摔地上了,他把托盘随手扔掉,坐到床边:“不是吧!你别吓我啊,你连我也不记得了?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周敬眨眼看着他,回答:“我叫周敬。”

秦子阳慌了,心想:完了完了,这chun药还有失忆这种后遗症?

秦国师失忆的消息一下子传开了。

秦国君来探望,试探他是不是假装的。

周敬坐在卧榻上看书,秦国君走了进来。

周敬完全无视他,因为腿伤了所以干脆不起来行礼,打定主意装不认识他!先前下药的事跟他没完!

秦国君开口说道:“国师,身体还好吗?”

周敬问:“你是何人?为何不请自来?”

秦国君还是很宠他的,就算他无礼也能包容,“寡人是秦国的国君,你不记得寡人了?”

周敬冷淡地回应:“哦,见过国君陛下,恕在下不能起身行礼,您请坐吧。”

秦国君问:“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周敬依旧冷淡地回答:“如果我说是自己刺的,国君陛下相信吗?”

秦国君说:“好端端地为何要自残?”

周敬冷笑不语。

秦国君觉得眼前这个人的气场明显与之前不一样,是不是认为自己身份暴露了,所以就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秦国君再问:“不知道国师现在还记得些什么?”

周敬把书放下,一本正经地说:“还请国君陛下不要再喊在下国师了,我并不是什么国师,我的名字叫周敬,还请陛下不要弄错了。”

秦国君摩挲着扳指,心想:这么快就摊牌了?

秦国君说:“既然你不是国师,为何要冒充我国的国师?”

周敬说:“我就是我,我从来没有冒充任何人,在下才是惶恐,你们都喊我国师。”

秦国君问:“你到底是谁?你这容貌是易容过来的吗?”

周敬嗤笑道:“陛下说笑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正是在下真实的容貌。”

秦国君:“你混进秦国到底有何意图?”

周敬:“一觉醒来就身处陌生的地方,在下只想尽快回到原来的世界。”这番话算是实话实说了。

秦国君诧异,这人说话越来越莫名其妙了。“你什么意思?”

周敬:“我不属于这里,我跟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只要我这伤好了,我就会离开,去寻找回去的方法,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对你不利,因为你们的事与我毫无干系。”

秦国君沉着脸说:“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周敬:“我要走,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

秦国君注意到这两句话称谓都变了,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惧皇权,这人真的不是周子游,但他所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的?

秦国君离开周敬的房间,让侍卫把这里围得严严实实的,不许其他人靠近和探望。

周敬此刻心里有些把握,秦国君生性多疑,这种人往往把真话当假话,把假话当真话。接下来再真话假话参半灌输,就不信这个国君不上当!

囚禁了数日,周敬的伤好全了,他随手画了几张传送符,使用一张溜了出去,其余的都带在身上。

以前的秦国师出门总是戴帷帽或者蒙着脸,所以见过他真容的人不多,秦国的老百姓都不认得他的样子。

周敬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咸阳城繁华的街道上,四处看看,甚至还帮人算起命来。他算得很准也不收钱,而且还教人怎么化解灾祸,一下子咸阳城的老百姓都很信仰他。

几天之后,秦国君才发现人不见了,要不是周敬在市井名声大噪,他都不知道周敬何时从守卫这么森严的地方跑了出来。

秦国君派军队去把人抓回来,但莫名地受到了老百姓的阻扰。

老百姓不理解,周敬没有犯事,为何朝廷要抓他。老百姓还质问军官周敬是犯了杀人罪还是偷窃罪等等,军官们都回答不上来,又不敢出手伤害百姓,没能把人抓回宫。

秦国君不但没生气,反而窃喜:这人有意思,居然短短几日就收买人心了,寡人倒要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秦国君改变态度,让军队去把国师请回宫。

军官们再次下到城区内找周敬,这次见到人后,所有士兵都半跪,“恭请国师回宫,陛下召见!”

老百姓们终于明白了,这人是国师啊!真是三生有幸见到国师,而且国师还很亲民,帮大家解决了很多祸事。

老百姓们跟着下跪,膜拜他。

周敬冷冷地说:“你们认错人了。”说完转身想离开。

带队的将军赶紧拦住他的去路,下跪求他:“还请国师大人不要为难在下,您不回宫,我们这些人都要军法处置!”

周敬叹了一口气说:“罢了,你们起来吧,我随你回去就是了。”

“多谢国师大人!”军队齐刷刷地站起来,护送周敬回宫。

百姓们等周敬和军队都离开后才缓缓起来,干自己的事去。

秦国君在皇宫门口等候周敬。

周敬看见他,没给他好脸色,“陛下用他人性命要挟在下,意欲何为?”

秦国君说:“寡人说过这里不是你想走就走的,你走了也会把你带回来!”

周敬说:“国君陛下视人命如草芥,也不怕寒了众将士的心!”

周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番话,让秦国君始料未及。

秦国君黑着脸下令:“把他押回占星阁!没我命令不许把人放了,也不许人探望!”

在其他人眼里国君和国师这两口子是吵架了吗?希望他们床头打架床尾和,早日和好,免得大家受罪。

为了避免出现周敬偷偷溜走的情况,秦国君每日一有空就去占星阁看人还在不在。这又在外人眼里是国君日日都宠幸国师,都把后宫的皇后妃嫔们冷落了。那些有关系的大臣们又开始抱怨了,这国师就是个狐媚子,都欲除之而后快。

翠杉他们行军一个月以后平安达到三川,梁明与逍遥君安顿好平民百姓。气吞山河的人开始动摇了,都在纠结是留还是走。

各个眼巴巴地看着翠杉。

翠杉什么也没说只让他们自己选择。

那些不再想参与战斗的人纷纷选择退盟,去过平凡人的日子。胡萌萌辞退了盟主一职离开了联盟也离开了韩国,整个气吐山河就剩下司空剑、韩朵朵、14岁的段晨、沈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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