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弟子望着这个昔日辉煌无限的大师姐，神情复杂。
大多是看好戏的。
看着高高悬挂在天上的月亮跌落泥潭，大概是许多人类心底的劣根性。
苏黛走过的地方印了长串的血色脚印，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自动避让。
直到苏黛走到负责传送的一名弟子面前。
“有劳，送我去云渺渊。”
如果她修为还在，自然可以御剑飞行。可如今她道骨尽毁，连一把剑都拿不起来。
那弟子脸上露出些许不情愿，明知故问：“师姐这么厉害，怎不自己飞过去？”
苏黛轻笑，“为什么？这问题，你不若去向掌门讨一个答案？”
整个宗门都知道，她的修为被掌门废了。
现在明知故问，不过是想羞辱她罢了。
“你……”那弟子脸黑了。
问掌门去？他哪里敢？
“我来我来！”
这时，一名穿着灰色弟子装的少年挤了过来，“我来送师姐吧！”
修仙界的宗门弟子的衣服颜色也是分等级的，像灰色，便是外门弟子穿的。
也是宗门里最下等的一类人。
那人轻嗤一声，“正好，废物送废物，你乐意那你去送吧。”
云渺渊，那地方鸟不拉屎，光是路过那里都觉得晦气。
少年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地，好脾气地对苏黛道：“师姐，我送您。”
语气依旧恭恭敬敬，仿佛苏黛依旧是那个万人仰仗的大师姐。
看守云渺渊禁地的是一名老者，发须皆白，总是眯着眼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在原身的记忆里，从她来到玄天派时，老者就在这里。
从进入云渺渊的地界，天空就变成了浓雾笼罩的黑色，茂盛的绿树被枯枝取代，地面遍布裂痕。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地底钻出来。
“师姐……”
少年眼眶有些红，站在那里望着苏黛，“保重，一定要活着出来！”
说罢，他把一只储物袋塞进苏黛手里。
苏黛一愣，看向这个面容普通的少年。
她翻遍所有记忆，才从角落里，找到他零星身影。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