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与吴熳对视一眼,方问回事儿的兆吉,“原北静王妃也殁了?”
兆吉点头,“殁了,火化那日,锦乡侯府的大奶奶远远去瞧了,确认人死了,还泣不成声。”许多人都瞧见了,应不会有差。
胤礽点头,令兆吉下去,才同妻子道,“想不到皇帝能忍这么久才动手。”
冷子兴吐露北静王府矫造义忠亲王手谕时,胤礽便觉水溶活不了了,不想,皇帝竟能忍如此长的时间。
吴熳点头不语,随着年事儿忙碌,也跟世人一样,渐渐将此事遗忘。
又说都中先有这场突如其来的痨病,令年意骤降,皇帝忽又降旨,既各家省亲别院已建成,便允宫妃于正月十五上月节出宫省亲,一享天伦之乐,都中瞬时又宣阗热闹起来,议论着这场古今不见的盛事。
只忙坏了各宫妃的娘家,各家六月下旬方开始盖造,如今不到半年,虽大致框架有了,但内间陈设还不成套,遂愈加繁忙赶造配就,连年也顾不上好好过了。
腊月初,吴熳与婆母正理事,胤礽在一旁看孩子,忽就有小厮来报,老爷在山上没走稳,摔了腿和腰,眼下动弹不得。
胤礽一听,吓了一跳,忙将孩子塞到吴熳怀里,又令人去备马车、请大夫,欲带着大夫一起去,却闻贾林氏不疾不徐响起,“大夫就不必了,你去时,多加些衣物、马跑慢些,别冻了、摔了。”
否则,就不值当了。
吴熳与胤礽一听,惊讶望向贾林氏,见人极淡定,不慌不忙,似早知此事一般。
夫妻二人一对视,恍然明悟。
胤礽遂慢慢悠悠去了,至晚间才将人“小心”接回来,吴熳将慕哥儿裹得严严实实出来,便见婆母眼圈通红、泫然欲泣,一副心焦不已的模样,只暗自感慨,戏真好啊。
又见在担架上一脸疼痛难忍,待下人退下后,便起身抱着大孙子晃悠的公公,心道,这位也不差。
公公这一“伤”,大夫说至少要养上两月才行,婆母既要照顾公公,又要忙家中诸事,不留神也“病”了。
眼下家中诸事皆由吴熳料理,遂腊月二十九日,吴熳着人去忠顺王府报了产育,不能随忠顺王妃一同进宫朝贺行礼了。
忠顺王妃闻言,微微蹙眉,经这些时日,她也算明了王爷将此女收为义女的目的,只这册封后第一次进宫行礼,怎也该去的,因去寻了忠顺王,瞧瞧是何看法。
谁知,忠顺王听后轻笑,暗叹这一家子人精,后同王妃道,“那便这样吧。”
忠顺王妃虽不解,但见王爷也是如此态度,只点头应下,回了自个儿院中,方听奶嬷嬷提醒道,“正月十五要省亲了。”
忠顺王妃一愣,后也轻笑出声,是了,进宫向皇后、皇太后朝贺都去不了,如何能迎贵妃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