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利是贴身小厮, 不在主子跟前伺候来他这儿,定是主子有事。
兆利举了个大拇指,笑道,“要不说您英明本事大!”
冯信轻攮了下他的脑袋,才道,“快说,大爷的事儿是你耽搁得起的?”
兆利这才正了正神色说,“请冯叔寻几位姑苏名医,给大奶奶请平安脉。”
冯信闻言,倒不是难事,沉吟片刻,便与兆利道,“眼下就有两位不错的,一是姑苏城中一药肆掌柜黄姓老翁,用方奇特、医术奇高,虽不坐堂不出诊,但我与他有几分交情,去说上一说,便可延来,
另外一人是位善妇人症的女大夫,虽至姑苏不久,但给姑苏城内好几位夫人奶奶看过病,口碑不错,女医给大奶奶看诊也便宜些,应是能请来,其余几位需斟酌斟酌……”
冯信尚在寻思城中还有哪位大夫擅妇科,兆利只想着大奶奶身子不适,早看诊就医为好,哪里耗得起时间,因笑道,“这两位能得冯叔另眼相待,必是不错的,我且回大爷大奶奶去,若得了准信儿,还烦请冯叔尽快将两位请来才是。”
冯信自想着有这两位圣手在,应是不差的,只点头任兆利回话去了。
后一个往返路程的时间,宅里便传来兆利的消息,两位主子都言“这两位就好”。
冯信遂迅速动作,当日午后,便派马车分头请了两位大夫来,他在门口候着,待两位到齐,便引进门。
时接黄翁的车马先到,老人家身手矫健,不用车夫相扶,自个儿就背着药箱跳下车来。
只抚须望了望半空,旋即变了脸色,道骨仙风变得猥琐瑟缩,按住肚子“嗳哟嗳哟”叫唤,与连忙走近的冯信道,“冯老弟呀,老朽忽感腹痛难忍,恐要如厕!”
冯信一时被这不雅之言哽住,瞧接女大夫的车马还未至,忙道,“那您请先入内,我打发人带您去净室。”
不想,黄翁摇头摆手拒绝,“贵府是富贵人家,想马桶茅厕都是极干净的,老朽用不惯,还请另择一处。”
冯信一时着急,您这要去了脏臭的茅厕,熏了一声味儿,我怎么把您往主子面前带!
因着黄翁没出过诊,这唯一一次还是他求来的,也不能怪人家没事先解决,冯信忙指了个小伙计,带黄翁出巷子去借用别家的茅厕用一用。
后就见黄翁似急不可耐,催着小伙计快走,冯信这才稍安心,起码不误时不是?
可这一等,住城外的女大夫都到了,黄翁还未回,冯信又使人去催,又与女医王大夫赔礼致歉。
这位女大夫似心情不错,说话声中都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