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悬剑走到高处,左右看了看,都是一些受惊的宫女和侍卫,这才从怀中掏出御赐金牌,“奉太皇太后口谕,即日起神武军接掌枕霞宫戍卫,没有诏令,任何人不得踏出宫门一步,违谕者斩!”
“诺!”话音刚落,神武士兵已奔赴各个宫门,严阵以待。有一宫人从外面匆匆进来,凑到他耳边讲了几句话,只见他颔了颔首,那宫人便扬声高喊,“恭迎太皇太后驾到!”
在一阵混合骤雨的踏步声中,身穿大内服饰的侍卫肩扛一台明黄大轿徐徐落在苑中。两个宫人撑开轿帘,里面人略一低头,从轿内移步出来,云头靴踩在青石砖上,甫一落地,就被迸溅的雨水沾湿裙角。雷豹迅速把伞遮到她头顶。她无暇顾及,在所有人的惶惶叩拜中,冷着面容,快步朝李攸烨所在的东清阁走去。两架飞艇被连夜用篷布遮了起来,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江后经过的时候,脚步未歇,眼光却冷到了极处。到了东清阁门口,原本跟在她身后的燕娘,略一欠首,便去北海阁接小公主,雷豹和柳舒澜跟着她进了阁楼。
李攸烨仍旧昏迷不醒。阁里只有侍女和宫人跪在地上,两个太医不见了影踪。柳舒澜立即上前接管了李攸烨的伤情。不一会儿,燕娘抱着栖梧和上官凝一道回来了,见江后正蹙眉坐在床前,一手捏着李攸烨脉搏,垂问知情的宫人,一时没敢上前打扰。
“太医走了多久了?”
“回太皇太后,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
“他们有没有说出走的原因?”
“没,没有,两位太医是趁皇后娘娘离开的功夫,借故回去抓药,而后不见了的!”
“好了,你们下去吧!”江后给李攸烨拎上被子,回头看到上官凝,并未避讳,对雷豹道,“今天雨疾,山路湿滑,两人年纪都大了,应该走不远,你去办吧!”
“诺!”雷豹刚要走,江后又叫住他,“等等,”从床前起身,凤袍下面的石榴裙随之垂展,行走在晦暗的烛影中,像一团流动着的火焰,“你去告诉他们,哀家不会要他们的性命,让二人不必惊慌!”
“诺!”
一直走到上官凝所在的位置,才顿住,眉头深锁,目送着雷豹分别行过礼,转身匆匆离开。侧脸问,“听说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