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林度看清那人的脸,礼行了一半僵在半途。
他回过头,满脸责备地瞪了身后的韩扬一眼。
王爷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还要王爷亲自动手搬运下仆,韩家这俩傻子兄弟是怎么当值的?!
韩扬:“?”
严林度懒得理会韩大傻子,赶紧上前一步,为上司解忧:“王爷,我来吧!”
哪知他的手还没碰到路时的衣角,先迎面挨了栾宸一记眼刀:“收声。”
接着不等他反应过来,又被韩扬猛地拉了回去。
这么一来一回,王爷已经径自抱着人走了进去。
“……不是你拉我干什么!你就这么干看着你家主子自己动手搬东西?!”严林度不满。
韩扬面无表情举起一根手指:“第一,你可千万别当着主子的面称路时是东西。”
“第二,路时的事,主子一向都是亲力亲为,最不喜欢别人插手。我这是为你好,别说兄弟没提醒你。”
严林度是个满脑子打仗的大老粗,但好歹结了婚成了家,并非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的愚人。
一听韩扬这话,他咂摸出一点儿不寻常的味来,当即把眼睛瞪得牛大:“你……你啥意思?!难道王爷他……他和那小子……那那那啥???”
韩扬却一脸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严林度:“……我说王爷和那小子!什么关系!!”
韩扬严肃道:“主仆关系啊,能是什么关系。路时是王爷身边最受宠的小厮!”
严林度:“…………”
他一巴掌拍在韩扬脑袋上,把人拍了个踉跄。
就白跟木头费这口舌!
府衙中,栾宸一路把路时抱进了房间。
路时其实早醒了。
在门口时,严林度那一嗓子就把他喊醒了,但他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来。
人太多了!他哪有那么厚的脸皮当着众人从栾宸怀里出来!
……于是一直装睡到了现在。
他感觉到栾宸把他放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然后强忍着羞耻任由他给自己脱了鞋子,盖上被褥。
等一切都安顿好,身边的人终于停下动作。
路时松了口气,正想竖起耳朵听这人到底什么时候走,忽然听见栾宸低沉的嗓音响起。
“既然醒了,就起来聊聊吧。”
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