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答应了。”
“...你怎么约的。”
“我说咱们学生会担心他受了心理创伤,所以派我去关爱关爱他。”
“哦。”迟暮里不觉得沈朝汐会信。
“你别不信啊,是真的。”
“那你就去呗。何必找我做电灯泡。”迟暮里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语气有多酸。
恰巧余程也粗神经:“不行,我就是不想搞得和约会似的,怕进展太快吓着他...”
“那你就宣传部随便抓一个beta。”
“那哪有你了解我。去吧迟哥,求你了,你得给我打助攻啊,就像球场上一样。”
固执的心开始动摇。迟暮里想,动摇一定是因为余程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不可能是他也想见沈朝汐一面。挣扎半天,一个字都写不出,彻底放下笔,也垂下眼帘:“我想去也没空。周六下午三点到五点安排了散打课,晚上七点还得学小提琴。”
“迟哥,您辛苦。我记得你早上还补数学英语吧?真是奇了怪了,我至今想不通你家那么有钱,为什么不直接给你买个常青藤的学历啊?还要你在国内卷高考。”
“他自己是白手起家,所以...”不会给迟暮里特权。
余程比了个抱拳,“那就只好二人世界了。”
步步后退,一直出了迟暮里的个人自习室:“你就在宿舍等我好消息吧!”
迟暮里怔怔目送他合上门,至少半个灵魂都被“二人世界”这四个字带走了。
月半湾是月海市民都爱去的海滨景点,靠月牙似的海湾得名。上一次去月半湾,他母亲尚且在世,看见旁若无人接吻的情侣,母亲会捂住年幼的他的眼:“别看,羞。”
迟暮里揉了揉眉心,那对在夕阳里相拥而吻的情侣,怎么越看越像余程和沈朝汐。
当天晚上迟暮里就给散打教练打了电话,说他跑步崴了脚,要休养一周。
于是得偿所愿,那个周六下午两点,他和余程一起站在校门口。等待沈朝汐。
那年气温偏高,秋老虎一直肆虐到了十月底,午后两点的太阳算不上暴晒,但也熏得人一阵接一阵发烫,只能往阴影里躲。
余程穿着他最中意的球衣加t恤,梳了个微分碎盖,还用啫喱水定型:“迟哥,你应该没叫你家司机吧。”
迟暮里上身随便套了一件无袖白底蓝字背心:“没。”
“那就好。不过汐宝肯定不是那么物质的人。”余程上下扫视迟暮里手臂肌肉,“早知道我也穿无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