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念着朱少虞的好,裴海棠摇着团扇,一路惬意地观赏着御花园的秋景,一路往栖凤殿行去。
忽地,一排红彤彤的枫树后,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裴海棠下意识地偏头张望。
只见一株长满了红色枫叶的苍天大树下,一身明黄锦袍的朱清砚背对树干而站,他面前立着矮他一头的娇艳少女崔木蓉,两人似乎正在对峙。
崔木蓉忽地抓住朱清砚双臂,一把将他逼靠到树干上。
崔木蓉仰起小脸,强势地逼问:“太子哥哥,你当真要挑选侧妃么,那我怎么办?有她们就没我,有我就没她们,你只能选一样!”
朱清砚没做声。
崔木蓉忽地咬唇哭了:“我不要跟她们共事一夫,共享一个你!我不要,不要,我做不到……”
面对着如此在意自己的少女,面对着眼泪哗哗下的少女,朱清砚心软地张开双臂,把她轻轻拢入怀中,任由她湿哒哒的泪珠濡湿他胸膛。
崔木蓉哭着呢喃:“太子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怀上你的骨肉了……”
朱清砚身子一颤。
崔木蓉继续哭:“可我没用,护不住孩子。婚期无故推迟,爹娘死活不让我留下孩子,一碗汤药送走了咱们的孩子……太子哥哥,你知不知道,我肚子疼了好多天,好多天……”
太子脸色发白。
随后,他轻轻哄她:“好,孤答应你,不选侧妃,你别哭了。”
崔木蓉抬起泪眼凝视他:“你没骗我,真不选了?”
朱清砚:“嗯,没骗你。”
崔木蓉还是止不住泪:“可皇后娘娘执意要呢?”
朱清砚掏出自己明黄色的帕子,轻轻给她拭泪:“母后那,有孤,你放心便是。”
似乎出于感动,崔木蓉踮起脚尖,吻上他红唇。
初秋的天秋风徐徐,红红枫叶打着璇儿飘落,轻轻擦过两人秀发,裴海棠藏身一旁清清楚楚观望到,此时的朱清砚搂紧崔木蓉小腰,给了她火热的回应。
裴海棠微微怔住。
这一世,缺了自己的干预,朱清砚居然对狂追他的崔木蓉动了心?
栖凤殿后堂。
朱清砚将自己不预挑选侧妃之事,向高皇后和盘托出。
高皇后眉头紧蹙:“太子,你疯了,史上哪个太子没有侧妃?便是不为开枝散叶着想,也得为拉拢朝堂势力着想。”
朱清砚:“母后,有成国公府和清河崔氏还不够吗,还要什么朝堂实力?”
高皇后:……
去年和今年形势能一样吗?
这几个月,朝堂形势几乎一边倒地唱衰成国公,而皇上对成国公的态度也晦暗不清,婚期明着是推迟半年,一旦成国公颓势继续,取缔婚姻也有可能。
朱清砚:“母后,崔木蓉是崔木蓉,成国公是成国公,哪怕未来很不幸,成国公倒台了,孤也是要娶崔木蓉的。”
高皇后:……
何时两人感情这般好了?
为了新欢崔木蓉,居然执着至此?
朱清砚仿佛在磨砺中长大了,不肯再受母后遏制,表达清楚他不立侧妃和必娶崔木蓉之心后,便拱手告退。
高皇后看着太子消失在珠帘后的背影,烦躁地眉头紧蹙,她的儿子哪都好,就是心太软。
而心软,非帝王之相。
高皇后一阵头疼。
心腹嬷嬷及时劝慰:“皇后娘娘莫忧心,太子殿下心地纯良,而咱们的皇上最是欣赏良善之人,得帝心,比什么都强。”
高皇后也只能如此自我安慰了。
缺了太子的首肯,今日的赏菊宴便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赏菊宴,除却折了两个如花美人外,并未诞生什么侧妃。
甚至,太子都未露面。
贵女们齐聚栖凤殿,白白期盼了一通,午膳未用,便各自出宫散了。
裴海棠与高皇后道别后,绕开御花园,从一条竹林掩映的小径出宫。
突然,裴海棠脚步顿住,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藏身在一丛翠绿的茂盛竹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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