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和翠竹:……
“这道赏你们了,下去吃吧。”
翠竹和翠玉连忙谢恩。
两个大丫鬟在耳房欢欢喜喜吃着滋补的黑白相恋时,裴海棠与朱少虞肩并肩在月光下散步。
呃,并非裴海棠有饭后散步的好习惯,而是朱少虞察觉她有点吃撑了,硬将她从上房拎出来,强行散步消食。
庆幸,夜晚散步的滋味还行。
朱少虞提着灯笼,裴海棠穿着斗篷挨在他身边,两人沿着花园里石板铺就而成的小径默默前行,朱少虞话少,裴海棠却是个实打实的话匣子。
他再沉默,都能被她给攻破。
裴海棠:“恭喜,你今日晋升京县令啦。”
朱少虞:“同喜同喜,你晋升京县令夫人了。”
裴海棠笑:“可有心愿要许?”
朱少虞琢磨了几步,突然站定,转身低头看她:“心愿没有,只想向你真诚地道谢。”
裴海棠跟着止住步子,仰起小脸笑看他:“怎么谢?”声音在夜空飘散着愉悦。
朱少虞静静看着月色下娇俏动人的她。
薄唇轻启。
忽然想起什么,他视线下移,扫过她摩挲着小肚瓜的手:“今夜是谢不了了,改日。”
裴海棠:“为何?”
朱少虞:“你吃撑了。”
裴海棠:???
这两者之间有关联?
追上去执着再问,朱少虞却怎么都不肯透露,直到困意来袭,她返回卧室进入了梦乡,也没能撬开他的嘴。
次日,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洒落屋檐,朱少虞翻身上马奔赴衙门,待裴海棠睁眼时,床下只剩一床余温都不残留的地铺。
“坏蛋,吊我一夜胃口,却不肯透露一丢丢谜底。”
哼归哼,裴海棠心头依然惦记着对他好,预备上街给他淘些精致的衣裳鞋袜回来,那么昂贵的红木衣柜一直空着,简直……暴殄天物!
不料,早饭后,裴海棠踩马凳即将登上马车出门之际,门房快步来报:“郡主,武安侯来访。”
裴玦?
裴海棠踩马凳的脚一顿,眉眼迸出不待见:“他来作甚?”
门房如实禀报:“侯爷身后跟着的小厮捧了一个精致木匣子,兴许得了什么宝贝要献给郡主。”
献宝?
裴海棠忆起上一世来,皇舅舅仙逝前,裴玦待她这个族谱上的“嫡亲妹妹”好得挑不出刺,譬如获得宝贝便往她跟前送,譬如得知她喜好什么,立即翻遍京城多贵都能寻了来,譬如她不慎落水,他便第一个跳湖去救……
可惜,所有的好全是假象,皇舅舅仙逝后,裴玦立马凶相毕露,处处给她穿小鞋。
呵,这一世……
裴海棠抿抿唇,交代门房:“去把武安侯请到上房来。”
说罢,裴海棠在翠竹的搀扶下跳下马凳,掉头返回上房。
“妹妹,看哥哥给你送什么来了?”
裴玦昂首阔步迈进堂屋,眉眼间迸出的热情与上一世如出一辙,才大步跨近裴海棠,就从身后跟着的小厮手里接过精致的木匣子,弯腰捧到她跟前。
一打开,里头珠光四射。
裴海棠凑近一瞧,豪气啊,竟是一件亮晶晶的珍珠坎肩,全珍珠制作而成,且颗颗饱满大小一致,估摸值五千两银子。
“大哥,这珍珠坎肩真漂亮!”裴海棠笑着从木匣子里托起,“我和姐姐一人一件吗?”
裴玦宠溺地摸摸她脑顶:“我就你一个亲妹妹,好东西自然紧着你。”
听听,这甜言蜜语说的,自个也不嫌恶心。
裴海棠本就生得美,随随便便弯眼一笑,便能笑出甜蜜至极的错觉:“嗯,大哥待我真好。”
若是上辈子,裴海棠接了礼物,立即会暖心地问他最近在忙些什么,方便他将心底欲求之事抛出来。
这辈子,裴海棠绝口不提,欢欢喜喜收下贵重礼物后,便下逐客令:“大哥,我正要上街去逛呢,等会看到心仪的东西,也给你捎一件。”
说罢,裴海棠就从圈椅里起身,一副赶客的架势。
裴玦心尖一颤,昂贵礼物不能白送啊,再尴尬,也得厚着脸皮自曝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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