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词条没写?”他反问。
喻遐无语地看着姜换。
他就弯了弯眼睛,才语气平常地说:“最初我考的星岛大学,大二退学了,然后申请了英国的学校。不过正经读了一年多就开始拍电影,耽误好久才毕业。”
众所周知的是,姜换在伦敦街头被许为水发掘,彼时刚刚20岁。媒体推测他的个人经历应该和许多星岛的同龄人一样,都是前往英国求学的,然而没确认过真假,姜换的学校、专业、是否按时毕业,全都也成了悬案没有后文。
现在,普普通通的夏天夜晚,喻遐在最熟悉的校园一角窥见了许多人费尽心思都打听不到的不算秘密的秘密。
他觉得姜换愿意提就是不反感,于是问:“最开始为什么退学啊?”
姜换摇晃两下塑料瓶:“你猜我是学什么的?”
猜不出,他好像与生俱来就应该当文艺电影明星,哪种专业都不适配,但若妄下定论他去读表演学院,似乎又有些失真——姜换不该被科班技巧训练。
喻遐天马行空地猜:“物理?”
“对了一半。”姜换又抿了口甜得发腻的苹果汁,“在星大读商科,金融还是经济什么的,得学做会计呢。我对那个确实没兴趣也没天赋,学得很痛苦。后来去英国就换了专业,geography,稍微没那么痛苦可还是提不起劲。”
他说得轻易极了,喻遐心里却轻轻地一疼,对姜换的羡慕与向往又多了几分。
停顿很久,姜换转向喻遐,说:“我那时候跟你差不多,家里提供不了什么支持所以要继续读只能自己打工赚钱。但我又想到处玩,所以总把自己搞得很狼狈。”
“你怎么知道我——”喻遐诧异到半截,先把自己说服了,“也对。”
暑假打工,四处兼职,为了800的日薪高温天当群演。
在不知内情的旁人看来,没有比勤工俭学更合理的解释了。
“那时候做过许多份兼职,为了省钱一年多没有回家。后来赚够了路费第一次去伦敦找朋友玩,就遇到许为水了,很巧。”姜换说到这时笑了笑,可那笑意是冷的,眼睛里也没有任何陷入回忆的朦胧。
“遇到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为钱发过愁了。”
分明应该是转折点,标志着往上走的一句话,姜换的语气听来却一点也不兴奋,反而带着莫名困恼,好像这对他而言并非一件好事。
喻遐问:“你不喜欢《蓝太阳》吗?”
他该怎么对喻遐准确描述这些复杂感情,所有人看来都是崭露头角的处女作,却是一场难以启齿的交换。
姜换回答他:“我不喜欢拍电影。”
差不多算记忆中第一次,姜换主动地和谁聊起他出道之初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