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只剩下倪以歌。
祝祺离开了,南希听见楼下没了声响,下楼一看,只有倪以歌坐在客厅里。
南希拿出冰袋,贴在倪以歌的脸上。
倪以歌“嘶”了一声,南希委屈地说:“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为什么不肯按照我提议的说,我和你一起说,说不定她还能信两分呢!”
倪以歌笑了,肌肉牵动了脸上的伤,又抽了一口冷气,按住冰袋,说:“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是你主动的,还是我主动的,你真的不了解你妈妈呢。而且,我不想这么说。”
南希握住她的手,坐在她脚边,仰头看她:“你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你之前努力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没有必要现在就放弃。”
虽然爽文把一切都描绘得容易极了,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南希知道倪以歌有多么不容易。她总是匆匆忙忙,应酬、学习,没有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休息日。
“我迟早会这么做的,现在只是加快了进程。”倪以歌说,“当我发现,我有想要的人的时候。”
南希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她一把握住。
“别。”南希小声地说,“别说出来。别为我放弃这一切。”
“为什么我会生气,为什么我会难过,为什么我不要求别人唯一,不要求自己唯一,却要求你唯一。”倪以歌笑着笑着,眼睛里含泪,“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真的喜欢过他们。”
剩下的,她没有说出来。
南希感觉手被松开了,倪以歌站起来:“你昨天问我凭什么,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不,我冲进你房间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作为原小说的读者,南希当然知道倪以歌说的是不是真话。
倪以歌的确心机深沉、手段过人。但是她面对每一个男人,几乎都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似乎除了肉欲和利用价值之外,她不在意任何事情。
她不在意蒋越尧患得患失的心情,不在意司芒的无安全感,不在意虞之籍的风流,不在意奚初茗的不敞开心扉听之任之,柏亦扬等无利用价值的她更是不在乎。她更像一个高级玩家,流连花丛中,只求自己开心,别的都可以用高明手段解决。
在文里看来,她的确很洒脱,很大气,让很多读者大呼痛快,女主角就是要NP,要搞事业,不要恋爱脑,不要至死不渝,才来得振奋人心。
可是此刻她说,她从来都没有真的喜欢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