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话如果陈赋听懂了那就算告白了吧。
他静默地看向窗外,脑袋里回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小时候陈赋也总是这样看着窗外,他在看什么呢?
夜晚低空飞行的鸟雀看不见,快速倒退的墨色树影也看不见,慢慢走的少许行人看不见,发着光一个个的路灯也看不见。
到了车上时江向灯也没把装扮取下来,他不想让陈赋发现他在可怜地偷偷哭鼻子。
此刻他自己却只看见了内心的执拗敏感。
那陈赋如果知道他一直在追求他,又是什么意思,他无从想明白,此刻抬起头看向后视镜另一方抿着唇的陈赋,江向灯也问不出口。
夜晚九点多,学校附近的街道上人可见地少了。
直到车辆平稳行驶到了a大六号门,江向灯低声说了句“谢谢”后便打开门了,走了几步回头看陈赋的车还停在那里,他还是没能狠下心,于是又退了回去,敲了敲他的车窗。
入眼是陈赋好看的眉目,是他无论多少次触及都为之惊艳的模样。
“那我明天还能来找你吗。”江向灯将发抖的双手背在身后,却忽略了自己声音里也会带着的发颤。
他很紧张,他清楚自己迟迟不表白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出在自己身上,第二则是担心打破不了“a大高岭之花”从未同意任何一个人的表白这个定律。
所以现在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念想,也被对方识破,他还会同意自己黏在他身边吗?
陈赋的左手用力捏着方向盘,心中也纠结万分,他对拒绝的话游刃有余,却也忽略掉了自己在情感方面其实是毫无经验。
“可以。”言多语失,还是少说一点话。
他冷着脸挥了一下右手,收到江向灯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后才驱车离开。
回家的路上他心情并不算太明朗,超过自己能控制范围的事情会让他情绪极度不适。
时间流逝过去,他感受到了江向灯纯粹灿烂的爱,之前的阴谋论想法都被推翻。
他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一段正常的情谊,而江向灯的界限与尊重太过于明显,课本里讲过,如果健康关系里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表达欣赏与好感,只有得到肯定回应后才会进一步靠近。
而自己做了什么?冷淡的回答导致的结果是对方充分顾及自己的感受,不再贸然带给他压力,导致关系静止。
陈赋偏执地想,他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他就该强硬地将江向灯强取豪夺,而不是现在这样两个人都伤心。
但一步错步步错,他现在再进行这样的动作,带来的后果会是二人关心越来越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