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她呛得咳嗽起来,不一会儿就从脸颊红到了耳后根。
“你怎么跟个姑娘似的,喝一口就脸红。”
“我喝完了,你快说。”
“其实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莫瑛的眼神要杀人了,“薛书尧,你最好说出点有用的话来。”
“好像是和入宫有一事关。”
“说细一点。”
“再细我也不知道了,你要真想知道,我回去帮你问问。诶,你去哪儿?”见莫瑛起身往外走,薛书尧急道。
“回家!”
“别走啊,莫瑛,莫瑛……”
莫瑛走到门口,一位抱着琵琶的女子恰好进来,她礼让了一下,身后的薛书尧说:“宜兰来了,快坐。宜兰的琵琶一绝,莫瑛,你错过会后悔的。”
继续留下来才会后悔。
莫瑛刚下楼,身后有人叫住她追上来,“莫公子。”
正是刚才擦身而过的宜兰,她朝莫瑛行了一礼。
莫瑛问:“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莫公子为我画一幅画?”
“行啊,你过几日去龙津街千山画铺找我即可。”
笾洲最穷困潦倒的画师也不愿为青楼女子画画,宜兰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下来,欣喜道:“谢莫公子,多少银子?我先付你”怕他反悔,她急忙从袖口掏银子。
“不急,你取画时再给也是一样,”莫瑛走了两步,又返回问:“就画你半抱琵琶的模样可好?”
宜兰连忙点头:“好,很好。”
莫瑛回到家,莫千禾问:“怎么这么晚回来?你去哪儿了?”
“跟薛书尧去寻芳楼了。”
莫千禾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去哪儿了?”
“寻芳楼。”
莫千禾“蹭”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跨到她面前:“你到底是个女儿家,怎么,怎么能去那个地方?”
“都怪那个薛书尧,非要我去,他诓我去的。爹,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你替我想想。”
“什么事?”
“薛老爷为什么要我替薛书菀画那三幅画?”
这把莫千禾也问住了,“兴许是那薛二小姐也喜欢大小姐的三幅画,所以薛老爷才请你入府,再画三幅。”
“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画好那日我给薛书菀看,她表情不像是喜欢。我本以为薛书尧知道,谁知他只跟我说了句和入宫有关,其余他也不知。”
“和入宫有关?”莫千禾思索一阵,登时心底一凉,这薛家不会是想来一出替嫁入宫吧?
“阿瑛!”
“怎么了?”
“我们不能再留在笾洲了,我过几天就把画铺关了,我们离开这里。”
“为什么?”
莫千禾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莫瑛,“这要是被发现可是欺君杀头的罪。薛家逃不了,你我父女二人也逃不掉。”
但莫瑛不这么想,“爹,我觉得这事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这次选妃还没完,薛书菀还没进宫,皇帝发现不了薛家的打算。等到薛书菀真的入选进了宫,薛书懿已经嫁给镇远侯了。他如果想动薛家,就得考虑考虑是不是要把镇远侯一起得罪了。再说了,如果皇帝真的要杀我们,我们能走到哪里去?”
听上去很有道理,但莫千禾始终克服不了心中对皇权的恐惧,“不管怎么样,这几天你少在外面逛,画铺我也关两天,过阵子再说。”
莫瑛笑道:“爹,你是不是累了想偷懒?累了就直说嘛。”
“去去去,睡觉去。”
翌日清晨,莫瑛刚起床没多久,听到有人敲门,“莫瑛,是我,书尧,开门。”
莫瑛站在天井边默念了几遍“心平气和”,然后才过去开门,“这么早有事吗?”
薛书尧一把推开她往里走,低着头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
“我玉佩丢了,我来找找是不是丢你这里了,”他绕着院子走了好几圈,地上一个缝隙都没放过。
莫瑛也帮着他寻了一圈,没找到,“是不是丢在寻芳楼了?”
“没有,我上上下下找过好几遍了。这玉佩是我祖父留给我的,要是弄丢了,我爹非得骂死我不可。”
莫瑛忽然说:“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