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是恐惧还是不可思议，夜南梦盯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忘了回答。
他原本是真的打算报复她的吗？
否则，为什么要了解她的一切？
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从夜南梦的心底蔓延开去，她突然没了词，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心里一直在回想他刚才的话。
他知道她的一切？
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夜南梦以为都是巧合，回想起来，恐怕这都是林战骁的安排。
她的心脏被狠狠一扯，声音多了一些哽咽：“你……本来打算怎么对付我？怎么对付夜家？”
林战骁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子里好像有很多故事，就那么看了她很久。
久到夜南梦开始害怕，怕他又改变之前答应自己的话。
“林战骁？”她怯怯地叫他的名字。
男人仔细地看了她很久，那双复杂的眸色中，突然趋于平静，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抬手轻轻摸上她的脑袋，低声问：“南梦，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放弃复仇，你会答应吗？”
呃？这问题听起来有点复杂啊！
夜南梦仔细消化了好一会，像是还不懂他话中的“在一起”是指哪一种意思？
继续像现在这样？
被他当成消遣的玩偶，随时随地……
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林战骁的手掌慢慢下滑，轻轻落在她的脸庞。
微凉的指尖摩挲着她有些干涸的唇，声音认真又坚决：“当我的女朋友，好好在一起，我放弃复仇，你愿意吗？”
夜南梦听了他的话，脸颊瞬间变得绯红。
这是告白吗？
他说，让她当他的女朋友！
而不再是用照片威胁，也不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在林战骁的眼睛里，她看出了他想要好好发展的决心。
能让他说出这番话，一定是纠结了许久，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夜南梦感觉像在做梦。
之前她连想也不敢想，现在竟然听见林战骁提了出来。
她愣愣地看着他，甚至忘记了回答。
林战骁以为她在犹豫，笑了笑，没有逼迫她马上给自己答案：“我不着急，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林战骁……”
夜南梦多么想马上答应，但她的心底免不了害怕。
他说的是真的吗？
还是说……他只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进行自己的复仇计划。
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复仇。
太多的疑问压在心里，让她没有勇气贸贸然答应。
“我给你时间。”林战骁拍了拍她的脑袋，扶她躺下，没有做任何暗昧的事。
他温柔的目光，反而让夜南梦心里的压力更大了。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复仇？”夜南梦又一次鼓起勇气问，“我真的好想知道，别骗我好吗？”
林战骁还是沉默了，和她想的一样，他没有解释，只是沉默。
或许，连林战骁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