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猜错了么?
母亲,真的谋害了先夫人?
阿兄和三娘从小失去了母爱,是母亲造成的?
思绪百转千回,金绮缳的心没来由的慌了起来。
这是真的么?谁来告诉她答案?
“二位一定是辰郎君还有金仵作吧?”李御风眼睛一亮,笑意如春风般明媚,上前一步拱手问道。
金子和辰逸雪纷纷拱手还礼,点头应了一声是。
“在下是李御风,你们可还记得?”李御风略有些激动,生怕这名字他们不够熟悉,忙补充道:“仙居府,媚娘的案子.......”
辰逸雪待人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清,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为了避免尴尬,金子便含笑应了一句:“自然记得,李公子别来无恙!”
李御风嘿嘿一笑,正待开口再寒暄几句,金绮缳一个箭步上前,越过李御风直视着金子问道:“三娘,凭良心说一句,母亲谋害先夫人的事情,是真的么?”
李御风对金绮缳这咄咄逼人的口气有些不满意,微蹙起了眉头。
虽然说金仵作是她的妹妹,可也不能用这种口气,这种态度质疑她啊,殊不知传言里头说的,金仵作背后可是有逍遥王撑着,还有身侧这位辰郎君,来头亦是不容小觑,真是不要命了么?
金子神色平静,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敛了起来。
“撇除我是我母亲的女儿的身份不说,我就只是本案的尸检仵作。作为一个合格的有操守的仵作,我只会根据尸体呈现出来的真相说话,绝不会昧着良心歪曲事实。”金子声音淡淡的,看着金绮缳续道:“案子已经结了,林夫人刚刚在公堂上已经亲口承认当年谋害我母亲的过程,少夫人想知道个中细节,可以自己去问个清楚明白!”
金绮缳的脸色瞬间发白,身子晃了晃,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便要向前栽倒。
金子眼明手快的跨下石阶,急急扶住了她。
“绮缳......”李御风惊叫了一声,顺势从金子手上接过金绮缳,只见她闭着眼睛,眼睑不断抖动着,一滴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
金子讪讪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绮缳,你醒醒.......”
金绮缳没有睁开眼睛,身体软软的靠在李御风身上,只不停的留着泪。
她这个样子,让李御风很担心,只怕她因为案子的结果而受什么刺激,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
“翠儿,快去请大夫......”李御风转头对站在一侧不知所措的小丫鬟喊道。
翠儿是从仙居府李宅跟过来的,初来乍到的,哪知道去哪儿请大夫?她哦了一声,为难的看了周围一眼,竟不知道是该往哪个方向走。
“让我看看吧,我略懂医术!”金子虽然不喜金妍珠,但金绮缳给她的印象还不错,见她这样,也不忍袖手旁观。
李御风忙扶住金绮缳,一面道:“咱们不如进去衙门再看吧,在这里杵着,毕竟不大好.......”
金子认同的应声道好,虽然这里是后衙,往来行人少,但杵在门口看诊,的确有碍观瞻。
李御风打横将金绮缳抱了起来,拾阶往门口走去。
“逸雪,我进去看看......”金子抬头看着一脸淡漠的辰逸雪。
辰逸雪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握着她略有些冰凉的手掌,迈开长腿,领着她一道返回衙门后堂。
在后堂与赵虎打了照面,金子忙请他帮忙安排一间厢房。
金绮缳毕竟是外嫁的闺女,赵虎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若非金子开口,他还要费一番功夫将李御风夫妇的身份弄个清楚明白,毕竟是府衙重地,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在厢房内安顿好,金子便挽起金绮缳的袖子,为她把起脉来。
她凝息辨着脉象,黛眉时而舒展时而蹙起,待两只手都诊过脉之后,才将手收了回来。
“怎么样?”李御风忙上前问道。
“若我没有诊错,少夫人应该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金子平静道。
“什么?”李御风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指着木榻上同样惊得差点弹坐起来的金绮缳再次问道:“金仵作你...你是说绮、绮缳有了我们的孩子?”
金子点点头,应道:“是,若李公子不信,不如请其他大夫过来扶脉。”她说完,目光扫向金绮缳,出于医者的职业操守,金子耐心的上前吩咐道:“少夫人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记得控制情绪,不可大喜大悲,前三个月最重要,要好好将养着!”
金子说完,便不再停留,径直出了房间,将温馨的空间留给他们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