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妈妈回过神,哎了一声,忙去了。
泡在水中的笑笑,情况似乎好了一些,不过一张小脸还是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睛紧紧闭着,嘤咛声不止。
袁青青提了一桶冷水进来,看着金子问道:“娘子,倒进去?”
金子点点头,帮着她扶起木桶,将沁冷的水尽数倒进大浴桶里。
这时候已经是秋末了,桩妈妈早不让金子用冷水泡澡了,她说那样太寒了,容易伤宫。
可笑笑的情况,只有浸泡在冷水里才能缓解,不然,就只能找个男子......
胤朝虽然民风开放,但金子跟笑笑相处这么长时间,也能摸得清那丫头的个性,是个倔强认死理的,要是失身了,她兴许也不想活了......
金子探了探笑笑的身子,还是滚烫得很。
“再去提一桶进来!”金子对袁青青道。
袁青青应了声是,打开帘子出去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辰逸雪自然是知道了。
桩妈妈和春晓包着冰块进百草庄的时候,野天的马车将将在大门口停下。
夜幕渐渐低沉,百草庄门前的灯盏在轻轻摇曳,泛着昏黄的光晕。
辰逸雪沉着脸从车厢内出来,浑身气息冷冽。
春晓打了一个哆嗦,定定望着自家郎君。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因为辰逸雪的到来,瞬间降低了几度。
桩妈妈和春晓齐齐望着他,屈膝行礼,唤道:“郎君(辰郎君)!”
“三娘她......没事吧?”辰逸雪凝着二人,虽然暗卫已经明确的告诉他,金娘子无碍,可他依然担心着,希望桩妈妈可以告诉他,三娘真的没事。
桩妈妈抬头看着灯光下如神祗般俊朗的人儿,那张面容无疑是淡漠的,不过冥黑如子夜的瞳眸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心和着急洋溢其中。
“娘子平安无事,辰郎君放心!”桩妈妈道。
辰逸雪抿着唇,看了一下天色,还不算晚,便道:“在下进去看看她。”
桩妈妈忙立在一旁,垂眸扬手道:“辰郎君请!”
金子已经冷静了很多,此刻正坐在几遍,提笔写着药方。
袁青青将木桶放在一旁,束手立在几边等着娘子将药方递给她。
“抓了药后直接煎好送过来,两碗水煮八分,明白了吗?”金子抬眸对袁青青道。
“奴婢明白!”袁青青将方子收好,便径直出去了。
金子整理了一下思绪。
显然,这一出不是巧合,而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要毁了自己。
到底是谁,金子自问自己从不曾与人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她想不明白,有什么人会用如此下作的办法来害她......
她拄着下巴趴在几上沉思着。
桩妈妈探着脑袋往屋内看了看,抬手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喊道:“娘子,辰郎君来了!”
金子抬起头,伏在几上的身子猛地一弹,心道他怎么这快就得到消息,难道他刚好在辰庄?
金子吩咐桩妈妈将冰块加入笑笑的浴桶里,便起身往堂屋走去。
廊下已经升起了灯笼,橘黄色的光晕撒在一袭白衣上,映衬得他挺拔如松的身躯多了几分暖意。
金子站在回廊的拐角处,定定望着他。
“辰郎君!”金子唤道。
“三娘,你没事吧?”辰逸雪迈长腿走过去,不自觉的握住了金子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用力。
金子抬眸迎着他灼**人的眼睛,抿嘴一笑,摇头道:“没事,只是笑笑她......”话说一半,金子神色一凛,幽沉的眸子升腾起一股不加掩饰的怒火,应道:“有我在,她也会没事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辰逸雪声音低沉,如此冬日的寒涧深潭般清冷。
“进来说!”金子拉着辰逸雪一道进入堂屋,跽坐下来后,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其实大致情况,经暗卫转述,辰逸雪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在客栈内,三娘主仆的情况竟是那般凶险。
他心中满是自责,是他大意了,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放任三娘与郑玉来往,有些事情,根本可以避免......
这个局是谁布的,辰逸雪一眼就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