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曾经的观察,每当她低下头显得服从时,对方总是愿意略微顺应她的讨好。
然而,也许是由于她们久未相见,对方似乎在漫长的分离中发生了微妙的性格变化,尽管她原本认为对方是顽固难以改变的人。
林天怜任由她贴近自己,却未做出任何反应,转而将目光投向门上。门板上挂有春节时亓樰特意更换的生肖动物挂饰,雪白兔子呆头呆脑,仿真毛皮白净柔软,触感好得芦奂每次开门都忍不住薅一把。
林天怜轻声说道:“这两年内,我始终收集着你的迁移记录。”
她似乎未察觉手下人突然变得缓慢的呼吸,继续说:“自你离开观测站后,每到一个地方的停留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月,直到你来到这里。是现在的生活让你感到满意?还是与你同居的人给了你安心感?”
这番话语如此轻易地又将她拉入情绪的深海,与曾经某次梦境带来欢愉的疼痛体验不同,此刻纯粹冰冷的感情漩涡使她几乎溺毙。
在最后刹那她终于抬起头。
脆弱无助又难得美丽的孱弱异种,一个值得去呵护的玩偶。
曾经逃离很久的藏品露出惯用来惹人怜爱的神情,她的眼中泛起朦胧的泪光。夲伩首髮站:93p e.co m
“请不要再说了。”芦奂说道,“没有他人值得我去依靠。我只是…想在没有您的时候,继续生活下去。”
眼泪并非软弱,而是求生的手段。即使难以自控地落泪常被视为无能,对特定对象有效足矣。
她果然还是吃这一套。
林天怜沉默许久,轻柔地抚摸了她的脸颊。拇指侧划过她的眼睫,浅淡的瞳孔微微收缩,最终仍安静地任由对方触碰。
如此应该不会连累亓樰了吧,随林天怜离开时,芦奂苦中作乐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