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故意附耳小声道:“我帮爷,爷便饶了我可好?”
林业绥语调上扬,哦了声,像是得到什么意外之喜,好整以暇的带笑望着女子,似是在等她主动。
无从下手的宝因小声抗议了句。
“爷?”
林业绥一副为人师的君子模样,嗓子里压着克制不住的笑意:“我教了幼福好几次,幼福也该会了。”
羞红了脸的宝因只好闭眼咬牙,循着前面几次的记忆来。
...
帮完男子后,宝因顺利下床,走去洗手,回头对上男子的视线,娇嗔着埋怨一句:“手都要断了。”
林业绥稳定好气息,慢慢找回迷失的神智,一双眼半睁,轻笑煽诱道:“那下次换一换?”
女子还没来得及咬钩,外边的侍女便来惊了他的鱼儿。
只听玉藻在小声喊着:“大奶奶,李婆子她们已在等着了。”
宝因应了声,走去外间由侍女穿好外衣,便出了屋。
林业绥躺了会儿,起身去沐浴。
那边宝因去了正厅后,一一过问了遍今日要准备的东西,以及赏月的高楼可有装扮好,送去宝华寺的东西可是新鲜的。
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回了微明院。
...
暮色四合时,住在东府的哥姐儿都来到西府用晚食,王姨娘和周姨娘也是一同来了的,单坐稍矮的案桌,聚在主桌旁。
用完食,夜色已深。
洪覆有满月。
众人登上早已摆好席案的高楼,尽兴饮酒,同赏月。
刚坐下没一会儿,酒连一巡都不曾喝完,林却意便兴致勃勃的高喊:“我要玩飞发令!”
这话一出,林卫铆、林妙意、林卫罹和林卫隺几个全都憋起了笑来。
宝因蹙眉,不知是否想起了往年在谢府的团圆节,眸中露出几分宠溺,又好笑的纠正道:“是飞花令。”
林却意学着再说了遍:“飞发令。”
林氏虽是从南方来,可近两百年过去,口音早已变成北方的,唯有林却意不知怎么的,总时不时便会变成南方口音,有些字老是绕不过那个弯来。
林卫隺率先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其余几人也终是憋不住,随着一起笑。
王姨娘与周姨娘也露出和蔼的目光,想要上前揽入怀中的安慰,却又顾及着主仆,只能开口帮着说几句。
“发才好呢。”生了林卫隺的周姨娘笑呵着道,“发有兴旺之意,六娘这是在说林府人丁兴旺,刚好大奶奶又怀着,日后府里哥姐儿必定不少。”
此话一出,林业绥的嘴角也泛起笑来。
宝因听见男子的轻笑声,疑惑看去,记起周姨娘也是识字的,说出这番话倒也不意外。
林却意猛点头认同,走过去搂着仆妇,跟人撒着娇:“姨娘说得正是,果然还是姨娘最懂我。”
两位姨娘都是待人以善,不愿生事端的,虽不是正经主子,府里的哥姐儿倒也都愿亲近她们。
宝因见林却意也并无什么生气难过,反故意说了好几遍来逗人笑,便也随她去了。
月色下,几人笑作一团,好不快活恣意。
笑完过后,又玩起飞花令来。
宝因陪着玩了几局,打着哈欠,仰头看向那穹天之上,面露几分神伤,这是来到林府的第一个团圆节。
忽然,她扭头看向身侧男子,只见他念着诗词在接飞花令,可是案下的手却来玩弄她的指腹、掌心。
他们好似也快成婚一年了。
不知十姐念了近一年的书,有没有过大人那关。
...
谢府之中,酒过三巡。
谢晋渠见大人似是遗忘,想起五姐去年的设局,不愿让她白忙活,便主动要提起玩飞花令,并故意拿去年的事来取笑十姐。
谢珍果愤愤不平。
赏月饮酒的谢贤被吸引过去,也恍然记起去年的团圆节,那时倒是热闹,儿女难得能闹作一团,昂求他这个父亲主持公道。
五姐也还在。
这个女儿,他是有所亏欠。
他从回忆中醒悟,开怀笑着:“去年说过要考十姐的,十姐可准备好了?”
“大人尽可考我。”谢珍果胸有成竹的点头,转瞬又自己灭了自己的威风,“只是太难的,我还不曾学会。”
几番古诗与古文的考察,谢珍果均一一答出,偶有太难的,也坦然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