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尊他一向性子冷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怎么愿为了这些子小事走一趟?”
南流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宋葭葭,笑眯眯地用扇柄撑着额头:“你小子真是能耐啊,惹得仙尊殿下如此宠爱。”
宋葭葭皮笑肉不笑地和南流景打着太极。
“那是,我师尊他老人家就两个徒弟,不疼我疼谁呢?”
可是之前天衍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琅烨仙尊并不喜这个被迫收下的小徒弟,而是欣赏那个天赋异禀,姿容过人的首徒连霁。
提起那个首徒连霁,竟然从一介女身变成了男人,前几日在天衍宗可算是爆发了不小的风波,上至长老下至杂役,都在讨论这件离奇的事情。
边婉君忍不住叹了口气:“或许是我老了,真是看不懂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情情爱爱了。”
几位峰主都是几千岁的老人了,而云听白现在不过才几百岁,放在几位峰主的面前,都算是个小年轻。
彭磊忍不住看了一眼边婉君,又忍不住满是愤恨地瞪了一眼南流景。
南流景是个风流浪子,红颜知己无数,尽管他明知边婉君心悦之际多年,却故意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南流景故意装作看不见彭磊的小动作,他对着宋葭葭夸张地嚎啕大哭起来,但是虚伪得眼角都不带一颗泪珠。
“呜呜呜……葭葭小友啊,你这么一去又得多少天啊,没了你这个牌搭子,老身那不得想死你。没了你这个小活宝陪打牌逗开心,老身的日子那得多无趣无聊啊呜呜呜……”
边婉君也忍不住叹道,面露惆怅:“活了这么久,总觉得每天都和昨天活得一般毫无新意。若不是葭葭教会我们打牌,还真没想到人间竟有如此乐事呢。”
宋葭葭好心安慰道:“你们虽然三缺一,但可以去找我娘,可以去找逢峰主,或者我表舅陆峰主。实在不济,大不了你们教会其他弟子一起打牌,不过我爹就算了,他事务繁忙。”
边婉君皱起眉:“你娘那暴脾气,我怕我一圈牌没摸完,我就会和她打起来。”
南流景满脸无奈。
“逢甘那个死老头子只会喝酒,如今被你带得开始沉迷唱歌。至于那个闷葫芦陆榆就更别说了,自从你带他去钓了一次鱼,他现在是风吹日晒都要拿着那根鱼竿出门。”
彭磊虽然只是峰主座下的首席执事,可他反而最有峰主的架子,语气严厉地呵斥道。
“打牌这种不良嗜好,可不能让弟子们学坏了,他们正当壮年,应当一心清修向道。”
彭磊轻咳一声。
“至于宋葭葭你嘛……”
“反正也是个五灵根,如今嗑药磕到了金丹期,修为再难存进,倒也是无碍的。”
宋葭葭:“……”
她的母语就是无语。
但看着边婉君和南流景一副难舍难分,空巢老人的模样,宋葭葭只得连忙安抚道。
“我很快便会回来,说好了,我还要教你们跳广场舞。”
南流景立即提醒道:“你还说要给我们重新建一个开踢歪呢。”
宋葭葭无奈地纠正:“那叫ktv,我不是已经给你们办好了一个场地了吗?”
南流景很是嫌弃。
“逢甘那死老头子每天都赖在那里,不是喝酒抽烟,就是用那副破锣嗓子唱歌,还总是吃一些臭乎乎的东西,我才不想和他一起挤。”
彭磊也忍不住摇了摇头:“那鳏夫性情孤僻,你多次邀约,他也不愿过来,不然我们也不会总是三缺一了。”
宋葭葭神色一动:“你们倒是提醒我了,逢峰主他孤寡可怜,我去找他说会话,晚辈告辞。”
边婉君却还在为宋葭葭雾沼天一事而后怕。
边婉君想了想:“要不我把我的本命灵兽借你用几天?”
边婉君在彭磊和南流景错愕的目光之下,把自己肩膀上的小白猫递给宋葭葭。
小白猫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得了主人的命令,钻进宋葭葭的怀里。
这平平无奇的小白猫不过只是拟态,真身却是一只无比勇猛悍戾的白虎高阶灵兽。
边婉君还用手肘捅了捅南流景,嗔怪道:“你做长辈的,不表示表示一下?”
南流景只得忍痛割爱地掏出几个竹筒。
“老身也不会别的,就会画点阵法。大型阵法必得施法者亲临,而且需得场地布设和无数资源。这是老身这些年亲笔画的几个迷幻的小阵法,你只要打开竹筒便能布设。”
这几个小型阵法虽然杀伤力不强,但贵在方便,就算是宋葭葭这等不通阵法的人,也能随用随使。
南流景之前还是捣鼓了许久,才弄出来仅有的几个。
在边婉君和南流景依依不舍的目光之下,宋葭葭往丹药峰的方向飞去。
身后还隐隐响起南流景夸张的痛苦哀嚎:“葭葭啊,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把我的思恋带回来,这三缺一的日子怎么过啊呜呜呜……”
还别说,南流景的确幽默有趣,所以才能让边婉君芳心暗许那么多年。
而边婉君的徒弟庞磊。数千年以来同样是默默地守候着边婉君。
宋葭葭满脸揶揄地扣扣下巴。
这三人的修罗场,希望在她完成任务之前的有生之年,能够看到最终的结果吧。
*——————————————
一股刺鼻的烟酒气和臭味遥遥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