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看见如此怪诞荒唐,滑稽可笑的场景,面色变得古怪起来,想笑却又不敢笑。
毕竟天衍宗来的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修道之人,在他们眼里就像是神仙那般威严而不可侵犯。
老村长虽然觉得这个场面荒谬滑稽,但他也不敢多嘴,只能颤巍巍地充当起了成亲的司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眼瞅着新娘弯腰对拜,四个新郎也争先恐后,推搡挤兑地对拜弯腰,有村民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小声,甚至小声地嘀咕起来。
头上顶着盖头,宋葭葭看不见外头,也能想象出几个被嘲笑的男主脸色会有多难看。
无所谓,她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到她,丢脸的可不是她。
老村长连忙警告地瞪了村民们一眼,才勉强制止。
老村长擦了擦汗水,颤颤巍巍地吼道:“礼成——送入洞房。”
而院子里突然狂风大作,枝叶发出簌簌的声响,院子和走廊之下的红灯笼也被刺骨的凉风吹得摇摇欲坠,看起来便是妖异之状。
原本看笑话和看戏的村民们脸上闪过惊慌,老村长挥了挥手,他们立即惊慌失措地转身就逃。
狂风乱做,飞沙转石,宋葭葭的盖头转瞬被吹飞了起来,连霁敏捷地伸手,将那红盖头一把抓住。
忽然耳畔响起云听白清冷的声音:“来了。”
一只蠕动的异形从黑暗之中涌动而来,同时伴随着无数粘稠带着透明粘液的白丝,几乎在这瞬即之间,云听白以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祭出自己的佩剑,向那妖邪的心口当中刺去。
这妖邪竟然还是个炼虚期。
之前村民们找来捉妖的天师们并非骗子,而是这只妖邪的功力深厚。
若是金丹期的宋葭葭一个人独来,也会有有去无回。
但在原剧情之中,这只妖邪才刚刚冒头甚至都没能看清脸,就被仙尊云听白一剑斩杀。
但这次却不止云听白一人在这里,暴脾气的邬月化为一道黑影,闪身咬去,很没有默契地就要对手云听白的剑势,宋葭葭立即发出尖叫:“不要!”
云听白尚还不是杀人如魔的堕仙,他虽然厌恶邬月,也只得无可奈何地调转剑头,那奇形怪状的妖邪立即趁机蠕动着就想逃命。
云听白悠游自在地追击而起,长剑分为无数柄泛着流光的幻影,将那妖邪重重阻拦围截。
宋葭葭催动灵力让几只灯笼飞过去,淡淡的光芒照亮了那妖邪模样,上半身虽然是人类的模样,下半身却和一只蜘蛛无异,那满是绒毛长满尖刺的八条长腿让宋葭葭头皮发麻,吓得躲到连霁的身后。
那浑身染满污血和粘液的妖邪愤怒地抬起头,发出动物一般的咆哮。
云听白却在看到那妖邪的五官之时,如遭雷击。
云听白心神松懈的那一刹那,那狡猾的妖邪登时逮着机会,敏捷飞速地爬进了幽篁深林之中。
云听白晃了神,立即飞身追去,若是今晚让这么一个炼虚期的妖怪跑了,不仅有辱他琅烨仙尊的名号,更是放虎归山,今后想要再抓恐怕就难了。
邬月难掩兽性的冲动直率,长啸一声,立即化为黑狐形态四爪并用地追去。
封华砚本来是不想掺和这件事情的,他本就是魔修,在云听白面前暂时还不能使用灵气暴露身份。
但眼看着觊觎宋葭葭的两个情敌接连奋勇追去,他若是懦弱地留在这里,实在不像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显得他太过软弱无能。
封华砚对连霁和小桃嘱托了一句:“你们保护好葭葭,不要乱走。”
宋葭葭愣了一下,封华砚语罢便转身,飞快消失在了黑暗的幽林之中。
连霁给宋葭葭端来凉茶,宋葭葭呷了一口,有些纠结地迟疑说:“师姐,这毕竟是我接下的任务,他们去追敌,我却躲在这里清闲,是不是不太好?”
连霁状似思考了一下,温声问道:“不若我带着你跟过去?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出事。”
宋葭葭点了点头,伸手拉住连霁的衣袖。
有师姐相陪,无论前方的路有多黑,她都不会害怕。
小桃提着灯笼,连忙也要跟上。
连霁却走过去,递给小桃一个乾坤袋,对她低声说了几句话。
小桃面色复杂地看了连霁一眼。
连霁很郑重地发誓:“我绝不会让葭葭出事,除非我死。更何况这里也不过山野村地,除了刚才那只蜘蛛精凶猛一些,不会出现什么厉害的高阶妖兽。”
小桃想了想,冲宋葭葭请示道:“小姐,连小姐叫我待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连霁接过小桃手里的灯笼。
宋葭葭自然没有异议,但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问。
“师姐,你刚才和小桃说了什么,又给了她什么东西,你为什么不让小桃跟着我们一起呢?”
连霁极其自然地接了一句话:“因为我只想和葭葭独处,不想她打扰,就给了她一点好处。”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连霁的诚实,反倒让宋葭葭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宋葭葭才呐呐地开口:“师姐,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我们不是经常独处吗?”
连霁反握住宋葭葭的手:“明明很久都没有了,他们总是缠着你,我很烦。”
女主这是,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