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只见宋葭葭嘴里一边开始吟唱神秘咒语,双手开始十分有节拍地上下挥舞,双脚也没有闲着,跟着同侧的手一起出击。
“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边婉君双眸一紧,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让她浑身发热,她不自觉地走上前,嘴里喃喃着:“这是……”
宋葭葭深情地看了一眼边婉君。
是的,婆婆,这就是你前世最爱,就算风吹日晒也不会错过一天的广场舞。
蚀魂销骨雀鸟兽的两只小眼睛目光如炬,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宋葭葭。
又见宋葭葭的手一会放在耳畔,深情款款地做出呼唤状,一会放在胸口,双手做出海藻般的姿态扭动,还不忘来一段激烈的扭胯。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一唱到最炫民族风,边婉君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仿佛全身有股使不完的气力。
光影交错,无数扭曲的画面与声音交织着一闪而过,好像又回到了曾经推着小车,去超市抢鸡蛋的日子。
边婉君怔了怔,为脑中那个奇怪的一闪而逝的画面觉得奇怪。
不同于边婉君的失魂落魄,庞磊则是满脸瞳孔地捂着耳朵。
宋葭葭五音不全的歌声,比起蚀魂销骨雀鸟兽的鸣叫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说蚀魂销骨雀鸟兽的啼鸣,会让人心底生出焦虑和愤怒感,令人想要逃离。
那么宋葭葭的歌声更是一种冲击魂灵的痛苦,蚀骨剜心也不过如此,心底生出的不是焦虑和愤怒感,甚至已经忘却了逃离,心头只有绝望而麻木。
听到了宋葭葭的歌声,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仿佛被人强女干。
彭磊不敢置信的望向平静的连霁,连霁沉静而淡然,坦言道:“这还不算什么。”
蚀魂销骨雀鸟兽头一次遇到这遭情况,它觉得非常震惊。
这个人类的声音虽然无比动听很得它青睐,但它实在是无法忍受,自己曼妙的歌声有朝一日被一个人类压过了风头。
只见小鸟仿佛很不甘心似的,喉咙里冒出攻击性的咕咕声,展开了翅膀。
边婉君蓦然清醒,连忙提醒:“葭葭小心,蚀魂销骨雀鸟兽要发动音攻了!”
蚀魂销骨雀鸟兽的鸟喙大张,尖锐刺耳的啼鸣包裹着灵气幻化为了肉眼可见的实体,无数光团犹如迅电流光那般,从宋葭葭直直地飞来。
闭着眼的宋葭葭还浑然不觉,完全沉浸于摇花手的快乐。
“我饮酒,点孤灯。”
她的右脚作为固定资产,岿然不动。整个身子倚靠着右脚为支撑点迅速摇晃,一双手越过头顶不断地摇起花手,左摇右偏,竟然正好闪过了数道蚀魂销骨雀鸟兽的音攻。
边婉君本想要抬手捏决,为宋葭葭生出一道灵气屏障挡住鸟兽的音攻,却被这个奇景震慑住,一时忘了动作。
“我饮烈酒点孤灯,几人醉我几人疯。”
宋葭葭越唱越动情,头顶的花手飞快地摇出残影,身体随之□□右倒,鸟兽口吐的音攻波团犹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袭来,竟然一次都没有打准。
眼见宋葭葭摇了一段花手的彭磊被这种太过超前的艺术打击得面色惨白,但他却又感到难以置信,不甘心地喃喃问道:“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边婉君思忖道:“葭葭的修为远远不及蚀魂销骨雀鸟兽,但蚀魂销骨雀鸟兽的音攻却根本无法攻击到葭葭,打不准的原因或许不在于葭葭,而是在于蚀魂销骨雀鸟兽本身。”
此时此刻只见蚀魂销骨雀鸟兽已然放弃了音攻,精疲力尽地蜷缩成了一团。
但它的注意力却一直锁定在宋葭葭的身上,甚至跟着宋葭葭摇花手的喊麦一起啭鸣,形成了更具杀伤力的和声。
彭磊还是不解:“师父,你的意思是……”
边婉君面带犹疑,沉吟道:“葭葭的歌声似乎征服了鸟兽,蚀魂销骨雀鸟兽对于宋葭葭已经心悦诚服,甘拜下风。”
“以音入道,以律为武,蚀魂销骨雀鸟兽对于自己的乐感有着无比强烈的信念感,可鸟兽的信念感在宋葭葭面前却烟消云散。所以它的音攻才会不奏效,无法打准。”
“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宋葭葭的歌声?!”彭磊难以相信。
但在宋葭葭停下摇花手之后,那只蚀魂销骨雀鸟兽竟然挥动翅膀,向宋葭葭的身边飞去。
一只圆滚滚的小肥啾飞过来,十分亲昵地蹭了蹭宋葭葭的脸颊,宋葭葭感知到小肥啾没有恶意,于是做出了回应,用指尖摸了摸小肥啾的羽毛。
“好可爱的一只小鸟,啊不对,一辆小鸟。”
眼见一人一鸟和谐相处的画面,面色惨白的彭磊沉默了许久:“这只鸟竟然还真特么喜欢上宋葭葭了。”
他实在是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边婉君倒是笑得很慈爱:“我觉得很好理解,或许这就是臭味相投吧。”
连霁冷漠地看着眼前大惊小怪的两个人。
当边婉君提出可以把蚀魂销骨雀鸟兽送给宋葭葭的时候,宋葭葭很意外。
“它可是化神期的灵兽,而且还能使用罕见的音攻,如此贵重,我不能收。”
边婉君表情无奈:“若是其他同为化神期的灵兽,哪怕我身为峰主也不会独断专行,如此草率地下决定。但这只鸟兽这几百年来已经成了我驭兽峰的一个烫手山芋,它和修士签订了无数次灵契,却又无数次被退了回来。没有人能够容忍它的啼鸣。”
这次就连彭磊也没有阻止,但他的语气有几分奚落:“既然它看起来还挺喜欢你的,你就带回去养一养呗,说不定过不了几天,也要把这只鸟兽退回来的。”
宋葭葭怔怔地看向站在她肩膀上的小鸟,小鸟歪着脑袋,目光依恋地看着她。
被抛弃了一次又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