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拉克趴在地上的脸慢慢抬起,他难以置信,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为什么夏还这样执着,作为上位者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不公平,夏如此聪明他也该明白的。
他又环顾四周,属于普利滋的臣子跪在遥远的地方,是啊,这个国家何曾属于过他。
他努力了,拼尽全力的……总算是留下一位臣子。
欧拉克·斯莱博尼满意了。
他慢慢松开奥古斯的双脚,从地面缓缓的缓缓的站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王般对冯济慈说:“您走吧,夏·冯济慈先生,感谢您在吾在位期间所作出的一切努力……吾,现在正式解除你与这个国家的关系及义务。夏先生,你的瓦尔纳不在普利滋……”
他甚至想说,我死之后你可以继承我的遗产,然而……他有遗产吗?
冯济慈也慢慢站起来,他凝视着这个青年…还能站起来说话,这就好,他姥爷说,人啥都能丢,可是心气不能丢,没了心气儿的人不是一摊死肉吗?
他认真的问他:“您有罪吗?”
欧拉克叹息:“我~不知道,我好像从很久之前就身中恶咒,那时候我躲避在军部,有关于老军营的很多文件都是以我的名义签署的。”
原来这样,这就是格朗·斯莱博尼动了杀机的原因吗。
冯济慈非常清楚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作为当事人,这世界在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人了。
他现在敢说了,并确定的说:“你无罪,你从不在那里。”
欧拉克无所谓的笑笑,半神处决谁从不看原因:“去瓦尔纳吧,带着你的桑尼亚还有艾琳,我祝您幸福,其实……做面诊师很好的,那本书我看了,还看了三遍,之后……非常羡慕。”
冯济慈摇头:“书里写的都是骗人的,我不是有瓦尔纳了。”
他说完看向格朗·斯莱博尼:“如果说我们的国王有罪,可比起他,您的罪过不是更多吗?”
格朗·斯莱博尼微微抬起下颚,眼神冰凉刺骨,不屑一顾。
冯济慈毫不客气的讥讽:“一个国王,庇护不了臣民,一个丈夫不知道妻子是谁,一位父亲抛弃骨肉,你杀欧拉克不过是为了你挽救不回来的那些罪孽……”
空气中出现音爆,冯济慈再次倒退出去,欧拉克撕心撕心裂肺大喊着:“不!!!”
桑尼亚紧紧握着细剑笔直的站立,她什么都不看,只看着天空,她忍耐着,忍耐的口腔里的肉都被咬下一块。
她想,吊死他们!!所有人都必须吊死!!
那块属于孩子们快乐的草坪被破坏了,下斜坡上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
欧拉克跌坐在地,桑尼亚忍无可忍,终于撕心裂肺的对着天空尖锐的呐喊起来。
远处,这所旧宫所有喜欢夏的那些侍从官难过的身体打晃,阿通特先生无声的锤着心口,德德里与秘书处的那些先生们终于忘记了半神的威压,他们拼命向那个深坑狂奔,脑海里的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的青年没有了,他什么错都没有啊?
难道奥古斯不是庇护人类,是最最正义的吗?
半神没有感情的啧了一声,不带什么感情的说:“天真的秋虫……”
“我去你妈的吧!”
不客气的斥骂打断半神的评价,穿着朴素白袍的身影缓缓从坑底飞起。
刹那间两位奥古斯逼近深坑,一道红色的影子从旧宫飞出。
空中,冯济慈身穿白色绣着金线符文的法袍,手中提着一根银色的生命树法杖。
这是整个施沛大陆,从未有过的装扮。
第八奥古斯葛瑞丝,第十六奥古斯夏多维西,第十七奥古斯格朗各居一角将他围在中心。
地面上,所有的人都惊的目瞪口呆。
“那是谁?”
没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冯济慈抬手给自己打了个治疗术,耳边听到奥古斯葛瑞丝严肃问:“异徒?”
冯济慈轻笑:“异徒?那是什么东西。”
葛瑞丝又问:“壑妮信徒?”
冯济慈更加看不起了:“这就是奥古斯的世界观吗?太窄小了。”
格朗上下打量冯济慈,终于问:“你是谁?从哪里来?”
冯济慈看着自己游戏里带来的法杖,他自嘲的笑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管我从哪里来?”
他看向奔向自己的桑尼亚,抬手将法杖对向她说:“束~缚!”
桑尼亚被无名的力量捆扎在原地一动不能动了。
收回不舍得的目光,冯济慈看向三位奥古斯说:“那壑妮墙后面,我去过……你们知道那里什么都没有,是吗?”
好奇的神情消失在半神们的眼中,他们缩小了包围圈。
冯济慈无所的说:“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他看向格朗·斯莱博尼说:“我与欧拉克整理了将近一千年的王室资料,有件事很奇怪,在这一千年里只要是库洛王建立出走向昌盛的王朝,那么这位国王必然会陨落,而他们的王朝也衰落的很快,就像不久前的普利滋,一个又一个。”
格朗·斯莱博尼震惊的看着冯济慈:“你想说什么?”
冯济慈看着他:“说什么?说你是个傻子。”
他指指大地天空:“其实,我就要抓住他了,可惜你们来了,这就是他制造各种祸端的原因……将我的这些疑问抛给你们吧,这本来就是你们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