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济慈问:“第几个?”
国王用平淡语调说:“第二,第八。”
并没有第十七奥古斯。
冯济慈问他:“您在担心?”
国王说:“对,除了这个,还有人不断申请处死她。”
冯济慈眼神露出些许锐利:“谁?”
国王说:“很多人,新的旧的……甚至我……在某些时候都想她死。”
冯济慈招招手,站在门口的阿通特端来美酒,冯济慈取了一杯向国王致敬:“我赞美您这一点,谁的罪孽就是谁的,这一点就是死了灵魂升天我也告诉所有的神,我敬您,敬您在最后一步保持了您最宝贵的美德,这是我向您效忠的根本原因。”
他们碰杯,冯济慈一饮而尽:“都会过去的。”
欧拉克喝完,将酒杯丢在一边轻笑:“对,会结束的。”
走廊里又是一阵喧闹,冯济慈在这种人为的祥和气氛当中小睡过去。
当他睁眼,国王已经离开了。
离开小厅,冯济慈背着手走在旧宫的长廊,他没有任何职位也没有爵位,但在这个地方,每个看到他的宫仆都对他屈膝。
推开古老的图书室,因为他要来,已经有人烧起了壁炉,冯济慈站在中央环视周围接顶的大书柜,走过去随意抽出一本打开,噗嗤笑了。
这是一本古老的王室给王子们的童话书,从前在前面的新宫,他喜欢趴在……也不知道是谁的膝盖上……能听很久。
那就这本吧。
一位宫仆捧着一托盘小食,一壶只有他喝的热水放在书桌上,冯济慈捧着书过去,宫内用书多为动物皮,就很重。
他坐下,还没打开一页就听到这人压低声音说:“你要认清自己的位置。”
他说完就跑,冯济慈利落的合起书,单手举起对他后脑就投掷过去。
巨大的声响引来的宫中侍卫,当阿通特满面惊慌的到达,就听夏先生对侍卫说:“记录……眼窝浅,眼球泛黄,鼻孔外翻,头顶双额角毛发不丰……最近有东南方向的人申请觐见,被陛下一直拒绝的吗?”
侍卫想了一会:“雯来企 鹅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以如果是东南方向,在这个季节就只有杰拉德侯爵递交申请多次,可陛下一直拒绝见他。”
冯济慈在记忆里寻找,普利滋能封侯爵的人家不多,也就那几位。
当脑子里浮现杰拉德侯爵的样子,大量有关的信息记忆便被找寻出来。
他笑了,站起来说:“把人带到陛下处,请他派人将这个……”
他用脚踢踢已经昏过去的假冒宫仆:“送到杰拉德侯爵在普利滋府邸,对了,要送给他夫人,并告知,陛下是要与绿水之都霍普家的女公爵联姻的,他们也就别妄想了。”
侍卫点头。
冯济慈又说:“找个鲜艳点的礼物箱子塞进去,再找个气长的小号手,就说,这是陛下的恩德。”
众人觉着可怕又崇拜,在这位小先生面前,人世就像没秘密一般。
阿通特惊叹:“母神啊,这是尾月,怎么又来了?”
是的,这样的事情一直就有,有的傻瓜觉着只要把德德里,冯济慈从国王身边赶走,大家都有机会攀上新高。
从表象看冯济慈要好欺负一些,然而他才是最可怕的。
众人就像拖死狗般拖着那家伙离开,冯济慈捡起那本书,小心地观察它的边角,这是古董啊,不知道多少普利滋国王在年幼的时候读过它。
他回到座位坐下,开始认真的阅读这本童话书。
“很久很久以前,蜗牛一家三口住在果树下,它们的生活非常幸福,却只有一点不满意,就是这家的小蜗牛已经可以独立觅食,却每天在家里喊妈妈……
它说,妈妈您要饿死您的孩子吗……它说外面风吹雨打,万一我摔下树您会失去我的……蜗牛妈妈没有办法,只能攀爬到高高的枝丫上,为孩子背回来食物……
有一天蜗牛妈妈终于从树上摔了下来,它的壳摔的四分五裂,蜗牛爸爸就哭泣着向母神祈祷,它说母神啊母神,我与妻子无比虔诚,从来不敢忘记您的恩德,我们每时每刻都在赞颂,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不幸……
母神出现了,母神说,我听到了你的祈祷,为你的虔诚我会帮助你教育好孩子的,她摘去小蜗牛能躲避风雨的壳,罚它变成蚯蚓只能拼命松土赎罪……”
冯济慈趴在桌子上快开始笑,就越想越可怕,根本的停不下来,这是恐怖故事吧,可怜的历代的施莱博尼,这是听得什么玩意儿啊……
“快来人!!!”
尖锐的喊叫打断了冯济慈的好心情。
他放下书从屋里跑了出去,又沿着长廊一路奔跑到正门大厅,当他攀爬到二楼的栏杆,就看到一楼的地板上,白布盖着一副身躯,鲜血缓缓向外延伸着……
本来应该在走廊嬉戏的那些小姑娘围着那身躯哭泣着,其中一位大喊着:“殿下,殿下摔断了脖子!母神啊!殿下摔断了脖子!”
冯济慈皱眉,不对啊,如果是摔断脖子,这血量不对。
他刚要下去,就听到阿通特说:“先生,请跟我来。”
冯济慈跟着他去了三楼,在一个隐秘的房间里,阿通特推开一扇小窗指指外面说:“陛下说,这件事……是瞒不住您的。”
窗外风雪颇大,可冯济慈依旧能穿过风雪看到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他们慢慢远去,小的那个被送上马车,大的那个就独自站着凝视……
耳边阿通特语气轻松的说:“陛下说,他希望每个睡前祈祷都是祈福而不是忏悔。”
冯济慈点头:“挺好,留在这里,就是读那些古老的故事也是够了。”
阿通特说:“后天就是开悟日,也是贵月节,您家的桑尼亚小姐都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