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一愣:“什么消息?”
“你不知道,那你咋这时候忽然过来了?吴家这可出了大事儿了,你姐这命可真的太苦了。”
王春花皱眉,生怕是姐姐的坏消息:“婶子,到底咋回事啊,我姐他们不是昨天刚回来吗,能有啥事儿?”
“妈,别急,我们去大姨家看看。”赵媛媛安慰道。
奶奶摆了摆手:“赶紧去吧,看一眼你就明白了。”
王春花连忙往吴家跑,心底发狠,他吴富贵要是再敢动手,今天非得抡起锄头跟他拼命。
赵媛媛赶紧追上去。
母女俩到了吴家门口,却见大门紧锁。
王春花顾不得周围探头探脑的社员,用力拍响了大门:“大姐,你在不在,吴富贵你给我开门,你有本事打老婆赶紧给我开门!”
“大妹子,吴富贵现在可没法子给你开门喽。”
“你这啥意思?”
这时候门栓落下,大门被打开,王春花以为会被打得起不了身的大姐,正是开门的人。
王春梅依旧是昨天那样子,看着精神头还好了一些。
“春花,你咋来了?”
王春花上手检查,没发现伤痕才放了心:“昨天你那话让我心惊肉跳的,心底总是不稳当,我就想着过来看看。”
“大姨,家里头发生啥事儿了?”
王春梅让开身:“那你们进来吧。”
下一秒却说:“没啥事儿,就是富贵路上不小心,摔断了一条腿,脑袋也磕着了。”
“什么?”
王春花惊讶万分,出事的人居然不是他姐,是吴富贵。
门一开,爱凑热闹的社员们都挤进来,跟着七嘴八舌起来。
“富贵这命也太苦了,好不容易女儿出息了,还让他去北京玩,结果回来撒个尿,自己跌下山坡摔成这样。”
“赤脚大夫说富贵摔得太狠,怕是要瘫了。”
“不是说去城里头能救回来吗,富贵家的,你咋还不送去?”
王春梅眼皮子都没动:“我没钱,婶子,要不你借我点。”
“我家可没钱。”一提到借钱,周围的人都散了不少。
也有人说:“你们家秀秀不是在读大学吗,大学生还能没钱?”
王春梅只说:“她还是学生,每个月的补贴就够吃饭,再多就没有了,大半年攒下来的钱都被富贵吃光用光了,哪里还有医药费。”
一听这话,众人都叹息:“你们说着吴富贵也真是的,撒个尿都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就是穷苦命,享不了福气。”
王春梅起身道:“我要跟二妹说说私房话,你们先走吧,我就不送了。”
社员们瞥了眼王春花,暗道八成是要借钱了,他们在场确实是不好开口,于是纷纷离开。
到了外头,社员们八卦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哎,你说她妹子能借钱给她吗?”
“我看玄,这要是春梅病了,春花肯定会借,可病的人是富贵,你们刚才没听见吗,对姐夫喊打喊杀的,关系差着呢。”
“也不能怪她,谁家姐夫一天三顿的揍姐姐,小姨子都不能干。”
忽然有人问:“哎,你们说富贵真的是自己摔下去的吗,他也没吃酒,撒个尿都能把自己摔成那样?”
“不是他自己摔的,难道还能是别人推的?”
有人嗤笑:“就春梅那面条似的性子,这么多年了富贵打她骂她啃都不啃一声,她还敢推富贵下去?”
众人一想也是,要是王春花在场,他们倒是会怀疑,可王春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八成是从北京回来吃多了,得意的很,这才一脚踩空了。”
“做人就不能太得意,去的时候多高兴,回来就多凄惨,他还说待在北京不回来,以后就当首都人了,结果呢,这辈子都得躺床上喽。”
“以前富贵说春梅克夫,现在看倒可能是真的,儿子没有,男人也瘫了。”
也有人羡慕:“可她有个好女儿。”
“女儿有啥用,以后就是别人家的,还能给爹妈养老啊?”
王春花压根不管外头的议论声,直接让赵媛媛关上门,追着问道:“到底咋回事儿,吴富贵自己摔了?”
更重要的是,他姐怎么没哭哭啼啼?
遇上这种事儿,她咋好像还挺开心?
这是她大姐吗,王春花怀疑自己看花眼了。
王春梅脸色很平静:“路过一片林子的时候,他一定要进去撒尿,劝都劝不住,结果人进去就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