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顾虑到学妹的感受,我减少和柏凡通电话的次数,甚至还骗他我的症状已经好很多了,不再需要打电话陪我聊天了。
雨天没有人陪着我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又回到了必须吃药控制。我不想依靠药物,于是改打给姊妹,不过没有任何一个人让我打了不会有压力。
我犯病的时间可不是说今天看我很间,老天才会下雨。时间不固定,有时半夜,有时晚上,有时也是在我上课的时间。
我真的不晓得电话簿里面,到底会有谁愿意接一个半夜打来,叨扰你睡眠的人,只是因为她害怕下雨天。
一直以来我想到的就是季柏凡,他从来不会拒绝,即使好几次我知道他在上课,他却说没关係。我曾试过和别人聊天转移注意力,却发现我从没进入话题,甚至不晓得在想什么,很不专心。
只有听到季柏凡的声音,我才会真正冷静下来,不会想现在正在下雨这回事。
没了柏凡,我只能回到继续用药物控制的生活,不健康,可是我不能不去考虑到学妹的心情。
纵然情绪方面很不屑理她,理智却非常正义,也从没挣扎过,让我始终拨不出那熟悉的号码。
这样的下场,就是病情变得加重,我想的不光是小时候可怕的回忆,现在更多了心痛的记忆。
少了季柏凡的拥抱、安慰,很幸运的,不再只是恐惧而已,还多了伤心……
惨上加惨的是,他大二的时候取得了交换学生的资格,要去法国增进自己的手艺。就算想不靠药物控制的我,也别无选择。
那些白色药锭,彷彿各个对我微笑招手,说:「亲爱的,您可终于回来了。」
后来有一天,我被班上一位男同学发现我在吃药,他好奇便问我那是什么。大概是很久没有被人关心了,再加上他问话的语调,和季柏凡有点相似,我对他毫无保留地说我一直以来的隐疾,没想到,他竟然说意愿当我的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