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璨原本已经平静了一些,被他闹得火一下又起来了。
他想骂人,同时在心中暗暗思考,自己会不会真的有点甲亢。
面对贺行舟,他总是控制不住脾气。
贺行舟站起身来,依旧面带微笑:“我是想看看查理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乖不乖,刚开始是想立刻打招呼的,然后看到你……”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说了下去,“对不起。”
“我感到被冒犯!”萧璨严肃强调。
“我错了,”贺行舟一点儿也不挣扎,神情真挚诚恳,“总是做让你生气的事,我很抱歉。”
他不强词夺理,不扯歪理,脸上写着认错挨打,萧璨反而没了脾气。
“为表诚意和公平,我可以把摄像头权限转给你,你以后任何时间都可以打开,”贺行舟说,“它可以遥控,能随时去所有房间。”
“谁要监控你家!”萧璨说,“我有病吗?”
“可以看查理。”贺行舟说。
萧璨顿时动摇,但思考过后还是拒绝了:“这不合适。你不会觉得隐私被随意窥探没有安全感吗?”
贺行舟听着,想了会而后才答道:“我对你的亏欠感让我无暇顾及这些小事,如果这么做真的太夸张太过分,反而能让我感到好受一些。”
“但我不想看,”萧璨说,“别为了减轻罪恶感就强买强卖。”
贺行舟无奈:“……好吧。”
两人同时沉默了会儿,贺行舟转身走到了水槽前。
“你很悠闲嘛。”萧璨嘀咕。
“在化冻,”贺行舟说,“提前开工,但有些材料赶不上。”
“哦,你忙吧,”萧璨说着转过身,“我回客厅了。”他走了两步,指着角落的摄像头强调,“我可不想再看到这东西。”
“等一下。”贺行舟喊了一声。
萧璨回头。
“有一个问题……”贺行舟脸上少见的表现出了拘谨,“可能有点……唐突……”
“那就别问。”萧璨说。
“但我必须得问,”贺行舟往前走了一步,“其实那天的事,我并不是完全没有记忆的。”
“……”萧璨后退,“我、我不想听!”
“我不记得你的脸,你的声音,但……”贺行舟不再前进,蹙着眉艰难地思考着措辞,“一切都很混乱,我不确定记忆中一些细节究竟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毕竟人类的大脑很擅长自我欺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问过覃真当时有没有标记行为,他说没有,”贺行舟说,“所以我一直默认是自己记错了。”
萧璨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慌张起来,又退了一步。
他方才误以为已经让贺行舟知道了一切,但其实,自己还保留着一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