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医武并举,点穴手就是赵家祖师爷从针技刺穴里演化来的,是相通的。
现在显然是冯莱莱又给通回去了,还更技高一筹,用点穴手发挥了和针灸刺穴一样的作用。
孙女能他们所不能的越来越多,赵四海默了一下后,欣慰笑道,
“姥爷是再教不来你了,以后我专给你打下手。”
冯莱莱嘻嘻笑着,“那可不成,我还想躲姥爷后头多玩两年呢。”
赵四海就爱惯着她,“行,那姥爷再给你顶两年。等你和重润生了孩子我就不管了,专给你们俩看孩子。”
冯莱莱当然不敢说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只能呵呵笑着蒙混过去。钱桂英一家才砸摸出来,赵四海刚说的不是虚的,冯莱莱有赵四海都不能的本事。
当初赵四海舍了冯满成兄弟俩过继了冯莱莱,竟不等她生孩子,反破例把赵家传男不传女的本事直接就教了她,当时村里人私底下是有些不理解的。
这会儿忽然就明白了,赵四海是看准了冯莱莱才能把赵家这一摊子学更好吧。
又是点穴又是针灸的,赵家私底下的东西肯定多着呢,得不是一般的聪明脑子才能学明白。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跟冯莱莱的态度就更恭谨了,医术高超的大夫可得交好。
看时间差不多了,血彻底用药压住了,她上手把那层糊糊刮薄了,然后把另两碗药糊依次涂抹上,这才用纱布给缠紧包扎好。
“三天后再来换回药,伤就好了。有点失血过多,家去多吃点大枣这些补血的,有条件就多吃点温补的慢养吧。”
钱桂英儿子忙问诊费药费,说这就回家去取。
“我姥爷给村里人正骨除了药本儿分文不取,我也不能破例。药材都是落云山里采的,就是花了点功夫制药,也不费什么事,这回就算了。”冯莱莱拒绝了。
在村里合气生财了这么些年,村里人一年能有几个伤筋动骨的,真不差这点儿。
不过冯莱莱这次给人治了外伤,后面怕有人接着找过来。
“钱主任,我家只给人正骨,治外伤只会点皮毛,都是防着自家人练武伤着了才琢磨的,是不好给别人乱治的。今天也是钱主任遇险,我才硬着头皮试了,你别见怪就好。后面别人问,也别说我给你上药了,只说给你解穴包扎了吧。”冯莱莱说道。
一切结束之前,冯莱莱只想安静苟着,不想冒头。
冯莱莱看向自家姥爷,赵四海赞许点头,祖孙俩是一个意思。
这么重的伤只来换趟药就好了,原以为要大动干戈花大钱的,结果人家根本不要钱。
钱桂英一家感激不尽,钱桂英虽还虚着,还是被儿子扶着谢了又谢,并保证来这治伤的情形一字不往外说。赵家祖孙的顾虑,钱桂英这个妇女主任很懂。
一家人千恩万谢地推着钱桂英走了。
半个小时后,钱桂英的大儿子拎着一堆东西过来,进了院子撂下就跑,“赵师傅,莱莱妹子,东西少你们别嫌。莱莱可是俺妈的救命恩人呢,有啥事都叫俺们一声。”
知道不这样他们也下不去,赵四海摆手叫冯莱莱都收着吧。
两只鸡,一筐十来个鸡蛋,两包红糖,钱桂英家心很诚了。
——
麦收过后,村小学五年级学生就迎来了小升初考试。
沅溪村大队小学已经连续两年位列公社第三,这都是原李重润带出来的成绩。
冯莱莱的教学水平虽然受到了全校师生们的一致肯定,孙校长更是对她无条件信重,可最后还得靠小升初的成绩说话。
考试前夕,孙校长是最紧张的,不过怕影响她,还一直给她鼓励打气。别的老师们也都暗暗等着成绩落下来呢,说白了还是想看她笑话。
冯莱莱只觉好笑,她一个名校硕士生连个古早高中生都比不过,那她还是趁早撞豆腐去吧。
陪着学生们参加完考试,她就算放假了。
别的年级还没考试,孙校长和别的老师还要再上一个礼拜班。收拾好东西,想着孙校长天天兢兢业业也不容易,冯莱莱笑道,“孙校长,等好消息吧,我问过学生们了,考得都不错,保守估计应该会再进两名的。”
孙校长眼立时就亮了,那要是不保守呢?他都不敢想了。
待要问时,冯莱莱早挥手走掉了。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们早议论开了,大多觉着冯莱莱太飘飘然了,到时做不到,看她要咋收场。
麦收时冯莱莱又是拉手风琴,又是救妇女主任钱桂英,还是在郑县长面前表现的,可出了大风头了。
都传她尽得了赵四海真传,往后少不了要求到她那里,村里人都在追捧她。
老师们都是有文化的,总觉着村民们太愚了,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李重润是首都燕城来的,天然就比他们站得高,人能耐是应该的。
可冯莱莱一个土生土长的乡下姑娘啥啥都拿得起,他们打心底里不想信,总觉着是她使啥法子取巧了。
总觉着经不起推敲,他们也一直在找马脚。
可注定要他们失望了,半个月后成绩下来,这次升学考试中,沅溪大队何止超越,而是一骑绝尘了,直接杀出重围,考了个全县第一。
别说各公社傻眼了,县里教育局都懵了。
县里各小学更是不能接受,被一个山脚下的村小学干掉了,脸丢大了好嘛!
不像前几年,上面不重视,学校里也不在意成绩。
可前年开始风向开始变了,机关工厂招工,首要条件都是要有高中文凭,还要通过一轮轮考试才行,有文凭还要名负其实,各学校也都开始抓起成绩来。
再打听,沅溪大队有如此成绩,都是冯莱莱这个老师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