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刚刚,剧本中的孟冬还无法自己举起水杯,需要李岩喂给他喝。
赏南的手指慢慢攥紧了掌心,果然,梦是毫无逻辑的吗?
他忽略自己飞快跳动的心脏,他觉得这是因为自己身处于梦魇中,所以他紧张,心跳自然就快。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赏南的舌根都在隐隐发痛,腮部也开始酸痛。
张星火终于喊了结束,却不是赏南想听到的结束,他说:“这条很一般啊,先保着吧,再拍几条试试,来,各单位准备!”
!
赏南看见了傅芜生眼中隐秘的笑意,但也就很短暂的几秒钟,在赏南的视野中,傅芜生的脸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他猛然醒来,大口喘息着,心跳在他醒来后依旧跳动得十分快,他用了很长时间才将呼吸和心跳一起平复下来,看着熟悉的酒店房间,赏南松了口气。
可能是被梦魇困住消耗了很多体力,赏南有些渴,他下床去茶水间接水喝。
喝水的时候,他和14说着话。
“你说,傅芜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我自己做梦就算了,虽然我白天好像也没想过和傅芜生接吻,暂且算是受拍摄的影响吧,可傅芜生为什么会主动入侵我,还制造出了这样的魇。”
赏南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觉得可能也是唯一的可能性,“傅芜生,该不会喜欢我吧?”
“他在微博发的那句话,有可能结束单身……指的是我吗?”
如果不是这个可能性,赏南也想不到其他的呢,因为如果他是梦魇的话,他是不会去魇主一个路人,让这个路人在梦魇中亲自己的。
赏南的心跳又快了起来,和刚刚他在魇中主动和傅芜生接吻时的心跳一模一样的频率,可能是因为心跳太快,他脸颊的温度也开始慢慢升高。
他并不反感亲吻傅芜生,而结合这频率不正常的心跳之后,他想,他可能不止是不反感,他可能,还有喜欢的情感在。
他急需和14探讨,只有14算是真正的自己人。
可14一直没出现。
”14?你还没恢复过来?”赏南喝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水,外面响起脚步声,地砖上有逐渐接近茶水间的黑影,影子在墙壁上反折,傅芜生的身影出现在了茶水间门口。
赏南好不容易慢下来的心跳重新飞快跳动,比刚刚发现自己情感的时候还要快,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傅芜生,光可鉴人的墙壁瓷砖上面,映出他的脸,他的表情不是不可置信,他是笑着的,朝傅芜生很甜蜜地笑着。
看着自己身上和傅芜生的同款睡袍,赏南终于回过神来——刚刚的拍摄是梦魇,现在的场景……也是梦魇。
难怪14这么久了都没有出现,原来是他一直在梦魇中。
赏南感觉自己的汗毛都一根根立了起来,难怪之前14说梦魇很可怕,说它可以为所欲为。
的确,梦魇的确可以对任何人进行任何它想要的行为,哪怕是让这个人死在梦中。
幸好,傅芜生不是打算在梦魇中要自己的命。
“睡觉吧。”傅芜生走进茶水间后,对赏南说道,他伸手拿走了赏南手中的玻璃杯,在旁边的水池冲洗干净。
睡……睡觉?
赏南主动环住了傅芜生的腰,这是赏南第一次这样完整地抱住傅芜生的腰身,在戏中都没有过,很结实有力的手感,哪怕隔着较厚实的睡袍。
傅芜生没有立刻给出回应,他用抽纸擦掉了手上的水渍之后才转身过来,他弯下腰,将赏南直接横抱在怀中,赏南轻呼了一声,脚上的拖鞋顺着脚背滑落,掉在了地上。
“傅老师!”赏南手指抓住傅芜生的肩膀,对方抱起他这么轻松是赏南没想到的,这就是怪物吗?不论看起来多正常,和真正的人类始终是有很多地方是不同的。
傅芜生将赏南抱出了茶水间,将赏南放在了床沿,弯腰轻轻吻了一下赏南的额头,“都结婚了,还叫我傅老师?”男人语气揶揄,又暧昧,和赏南认识的傅芜生有些不太一样,他认识的傅老师,说话永远一本正经,还严肃,像极了老夫子。
他的脸被傅芜生捏了一下,“好好想想,你现在应该叫我什么?”他转身去茶水间帮赏南捡回了拖鞋,捡回来的拖鞋被他放在了赏南的脚下,他抬起眼,眸子漆黑,“想好了吗?”
赏南已经快昏厥了,这一个梦魇,他怎么就和傅芜生结婚了?!
到此刻,赏南几乎可以确定,傅芜生对自己是有好感的,那样冷傲正经的傅老师,不会无缘无故制造这样一个魇出来困住自己。
傅芜生耐心地等待着,赏南却始终无法张口,他在傅芜生慢慢开始消失的笑容中越来越紧张局促,他缓缓张开了嘴,“l……”
一个完整的字都没有说出口,赏南心头一跳,傅芜生不见了,他眼前暂时性地黑下来几秒钟,再睁开眼是,入目的是酒店的水晶吊灯。
外面有鸟叫,有轻微的风声,有汽车的鸣笛声,白色的窗帘被风拂动,实木的地板上映出外面青树的树影。
天亮了。
“14?”赏南喉间干涩。
电流声闪过。
[14:在。]
第89章 魇 [含14w营养液加更]
张星火在群里通知了下午开始拍摄的时间,赏南在茶水间连着喝了三大杯水,才冲散了口腔和喉腔中的艰涩黏腻感。
赏南把自己重新摔在床上,直挺挺的,被子都还压在身下。
反正也不冷,而且他心不在焉,他想的都是昨晚的魇,那是傅芜生的入侵,他只是出演了梦魇中的一个角色而已。
该角色由傅芜生设定,所有的剧情也由傅芜生设计。
只是不太清楚对方这样设计的真实动机,自进入这个世界以来,他没想过和傅芜生发展什么比较暧昧的关系,一是两人实力差距过大,而是年龄……好吧,反正傅芜生也不会死,赏南该担心的应该是他自己。
结实的房间门被人从外面叩响。
赏南受惊似的从床上弹起来,他看向门的方向,他思考着,周立有他房间的房卡,周立从不敲门,有事就会直接进来,现在还不到周立来送早餐的时间,所以不是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