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和他一起到现场的还有里德·奥尔巴赫。
路易在上任之日称奥尔巴赫是球队的旗帜，用意不言自明。
像这种图腾般的人物我们要把他放在心里好好尊敬，而不是动不动就把他抬出来说事。
没想到今天路易打破了王不见王的潜规则，和奥尔巴赫并列而坐。
“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你不执教？”奥尔巴赫问，“他们给你的钱不够多吗？”
路易现在还真是一点执教的欲望都没有。
而且，对这套班底该用什么样的打法，他心里也没底。
与其自己去摸着石头过河，不如先献祭一个伊赛亚·托马斯，等他把该碰的难关都碰一遍，他再出战摘果子……听起来颇有些拉里·布朗的风范。
说到底，路易真的没有执教的想法。
那种每天坐飞机飞来飞去的日子太累了，球队的专机根本没有自家的飞机舒服。
路易绷着脸说：“我也想啊，但我上任的时候，伊赛亚偷偷跟我说，他有可能是万中无一的执教奇才，只是苦于没有优秀的团队罢了。只要我给他凑出一套冠军班底，他就能带队夺冠。”
路易这话，奥尔巴赫连个逗号都不信。
“你信了？”奥尔巴赫眯着眼问。
“我信了啊！”
每一个伟大的骗子在骗人之前都会先骗过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能取信的话，又如何取信与他人。
“谁说伊赛亚是nba的垫底教练？我看他挺不错的，有他在前面执教，我在后面运筹，大事可定啊。”
奥尔巴赫怒道：“你真当我老年痴呆了吗？”
“你放心，我给了伊赛亚机会，要是他不中用的话，我会一脚把他踢到索马里海沟。”
凯尔特人进入路易时代的第一场比赛，托马斯和助教们商议后，派出了这样的首发：托尼·帕克、拉特里尔·斯普雷威尔、希度·特科格鲁、保罗·加索尔、姚月半。
“只有一个黑人球员？”
奥尔巴赫受惊了。
路易连忙安抚老头：“里德，你这话不严谨，明明是两个半白人球员。托尼是混血儿，理论上也是黑人。”
奥尔巴赫可以说是nba大力提拔黑人球员的先驱，他那些让黑人当主教练，让五黑人首发的陈年旧事就不说了。从奥尔巴赫的凯尔特人开始，黑人球员开始成为篮球场上的主宰，直到70年代，美国人一度因为联盟含黑量过重而选择不看nba。
进入80－90年代后，对黑人的歧视就像几百年前那些“莫名”消失在美洲大地的土著一样，突然不见了，大家接受黑人了，可以一起嗨皮了，于是黑人的成分在职业篮球界越来越高。
来到新世纪，欧洲球员的加入使nba黑化的进程稍稍放缓，可大势难改。
奥尔巴赫真的没想到凯尔特人会再次成为nba最白的球队。
然后，他站了起来。
奥尔巴赫遥望凯尔特人的替补席，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非黑人球员的人数是压倒性的！
“路易！”奥尔巴赫瞬间就意识到那个中国佬在搞什么鬼了，“你真的疯了？”
路易笑道：“别激动，坐下说话。”
奥尔巴赫有些后悔在午餐会上说那个狗屁故事了。
他放出了一个恶魔啊！
“你给我说清楚！”奥尔巴赫道，“你在搞什么鬼？”
路易很坦荡，“我确实想做那件事。”
“你他妈疯了？！”
“里德，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强行做一件力所不能及的事。如果我发现我做不到，我就会停下，但你总得让我尝试一下。”
奥尔巴赫压低声音说：“尝试？你这事说好听点是在挑战某个历史纪录，说难听点，那就是在nba进行公然的种族歧视！”
“所以我，在我确认我这支注定要创造历史的天使之队有能力夺冠之前，我的球队里依然会有‘恶魔’存在。”
天使……恶魔……
奥尔巴赫听得背脊发凉。
他发现自己不仅不该给路易讲那个故事，更不应该帮保罗·加斯顿当说客请对方出山。
这个混蛋……没准真是个种族主义者啊！
以前不是有本书就揭露过这事吗？
他在私下好像公然叫过尤因大猩猩？
看着奥尔巴赫青一阵白一阵，路易有点担心他猝死在舰队中心。
“里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