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钱不少的脑海里竟浮现出一个美人似嗔非嗔的形象来。
那人竟是林婉如。
抽出一支烟,又开始喷云吐雾起来。
他苦笑了一下,感情真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呆在部/队那些年,他跟苏逸尘私底下开玩笑时曾说过,自己永远只喜欢小萝莉。
他何曾料到这才没过多久,依然青春年少玉树临风血气方刚的自己转眼间会被一个年逾不惑的女人弄得五迷三道的。
而且是个喜怒无常的女人。
但,那个女人是真的让人心疼啊。虽然有一身的臭毛病,怎么就无法让人去讨厌她。
钱不少,你不对劲!
是因为自己孤单得太久了么?
呼出一口烟,钱不少眯缝着眼睛朝邻桌一望,差点把邻桌的一位小年轻看成林婉如。
“咳——咳——”文征鸣被钱不少呼出的香烟弄得一阵咳嗽,他喃喃自语,“外……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面的人想出去。
这就是婚姻这座城堡。”
钱不少捏着烟头,将眸光从远处收了回来,锁定桌上的文征鸣。
说他清醒吧,他说话不利索;
说他迷糊吧,还能说出人生哲理来。
文征鸣这种状态,钱不少不知道他是清醒还是迷糊,是半清醒还是半迷糊。
扔了烟头,钱不少一抬手就把那货扛在了肩上。
像麻袋一样。
忽然想起自己不宜暴露实力,又赶紧把文征鸣放了下来。
扛,变成了扶。
抬眼四顾,见没人发现自己。
最终钱不少还是为文征鸣订了个房间,把他“吃力”地扶到了酒店的大床上。
“水——水——”文征鸣脑袋一沾枕头就在枕头上乱晃。
钱不少在电视柜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一手扶起文征鸣,一手给他灌了半瓶下去。
放下矿泉水,将文征鸣扔回枕头,钱不少进卫生间,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设备。
受夏鹏飞委托,他来贾蓬山市暗中调查冷甜甜父母的死因,这就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接近文征鸣的真正原因。
出卫生间时,他问文征鸣,“文兄,你和嫂子的感情不和,不打算好好修复么?”
“修……修……修不好的,也不想修——人老……珠黄的人,早对……她没感觉了。”文征鸣此话一出,钱不少就知道他确实是醉了,脑袋智力状况应该是迷糊大于清醒。
“那为什么还没分手呢?”钱不少趁机套话。
“留着这娘们儿还……还有点价值。”
“为什么呀?”钱不少知道文征鸣是想小甜甜家的产业,如果文征鸣跟小甜甜的姑妈离婚了,他就什么也得不到。
但钱不少装着什么也不知道。
“她侄女有好……好大的产业……就是九……九天。”
“她侄女不是有她父母吗?”钱不少明知故问。
他知道冷甜甜的父母已经去世,从冷甜甜的嘴里说是被洪水卷走,冷甜甜极有可能是从文征鸣夫妇中获得的信息。
根据夏鹏飞的提示,钱不少去查了有关资料,已经明确获悉,冷甜甜父母离世的时候,贾月河还没进入汛期。
所谓被洪水卷走便事有蹊跷。
那么冷甜甜也就是桑心的父母被谋财害命的可能性就大了。
而且从文征鸣为人来看,也有诸多可疑之处。
“两个老……老家伙早翘辫子了。”
“那就太遗憾了,他们是怎么死的?”
“遗憾?他们不死,我怎……怎么会有机会?”
“那他们不是洪水卷走的吗?”
“……哈哈……谁让他不借钱给我,是他逼我的……”说完这番话,文征鸣突然睡死过去。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你醒醒啊,你醒醒,喂喂——”钱不少好生着急,问到最紧要处,文征鸣已经鼾声如雷,怎么摇也摇不醒。
钱不少决定再找机会获取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