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都快哭出来了,“你这个死男人。”
今晚他没醉,头脑无比清晰。
见着苏澜就想起那天晚上,对方也是这般摸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男人对这方面不敏感,很少往骚扰的方向上想。
顺着这一点线索,穿针引线,他一点点记起来梁晴去接自己在车上说了什么话。
卖肉?
她说了这两个字么?
她怎么知道的?是看见了?
储臣坐在车里给梁晴回了条消息,说今晚回自己那边的房子,叫她顾好妞妞,过了半天梁晴都没有回复,直到代驾来了,储臣给了梁晴那边的地址。
梁晴来开门时穿着睡袍,迷迷糊糊地问他来做什么。
储臣没往里看,感觉自己有点多余,这是他的家说他来做什么,故作不高兴,“我的床位。”
梁晴说:“枕头被子,床单,都换了。”
呵,她真当他是交钱来住宿的学生了么?
“你们小姐妹聊着,发现这世上没有好男人,我回来的时候也是罪人了吧?”
梁晴笑了笑。
“我走了?”
梁晴打了个哈欠,点头道:“路上慢点。”
重新回到车上他感觉有点空,想起今晚的无妄之灾。偶尔,他在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来,如果梁晴也愿意和他吵架,亮出彼此的底线。
金晓雯和郭辰的别扭闹了好几天,直到学校的处理意见出来,没有对她做出职务上的处罚,工作保住了。
郭辰人模狗样来接老婆,承认是自己的不好,还写了保证书,金晓雯也娇滴滴地摸了摸自己的孕肚,一边是委一边是思念,两人重归于好。
梁晴没眼看,只庆幸当初自己没有劝他们离婚。
当然,这不妨碍她很是厌恶郭辰这个人。
作为朋友夫妻吵架的唯一受害者,储臣被迫和梁晴分居一周。他傍晚准备去一趟车场,中途接到电话,说他两个月前定的车子到了。
储臣刚领证的时候给自己买了摩托车,后来给梁晴也定了一辆,准备当新婚礼物送给她。
他要的那个颜色国内没有,重新定需要等。
朋友兴奋地跟他说,这车开起来太拉风了,眼光很好。
“给我老婆的。”储臣试驾了下。
“女的开更拉风。”朋友说:“储哥对老婆真好,我能当你老婆吗?”
储臣想了想,没有立马提走,忽然觉得颜色太冷了不好看,内饰也略显土气,有点像男人办商务开的,于是给了一堆的参考意见,总而言之,需要改。
“你这是图什么啊?为这个颜色等了这么久。”
“改吧。”他决定了。
储臣上一次送梁晴车,是在他们刚谈恋爱的那年。一辆白色的宝马,普通配置,是当时他最好的条件了。
买之前他没有问过梁晴的意见,到分手的时候她把车还给他,也没说喜不喜欢。
二十出头时,两个人都有鲜明的性格特点,梁晴不爱说话,对一切委屈的承受力很强,他又太强势,总是把自己认为好的强加给别人。
但最后的结果导向是,她想吃苹果,他给了西瓜。
给梁晴买车的契机并不话,方便她回家是一方面,还有难以启齿的背面。
那个时候的储臣开着ktv的生意,身边混着的都是各路中年老板,喜欢去学校里找小女友,鲜活,明艳,嫩得能掐出水来。
跟鲜花插在牛粪上没区别。
但是存在即合理,有钱的老男人对小女朋友都很好,香包名表,应有尽有,能用钱博美女一笑何乐而不为呢。
曾经有个老哥对储臣说,“咱们的未来就是个糟老头子,凭什么让小姑娘爱呢别做梦了,可不就是等价交换么?”
储臣那会满眼都是钱,挣钱,哪里懂得感情?
“漂亮小伙子无非是甜言蜜语,不值钱的时间,且消磨呗。哄小姑娘开心,谁也没比谁高贵。”老哥心中也住了个纯爱战士,“既然都是哄小姑娘开心,那我买包,买首饰,买车,她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不是更好?”
储臣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他认识梁晴时情窦未开,年龄还太小,到了青春期却又不能喜欢,真正动了心思时梁晴已经在大学校园里混得风生水起。
当然不是说她性格高调,而是她被更多人看见,他像是墙外的一条野狗,看她摇曳生姿,自己抓心挠肝。
要说煎熬吗?
他承认,那是把他的心放在油锅里炸。
梁晴不懂得他无缘无故脾气烦躁的原因,他难得借机会去见她一次,总是能看到她身边有不同的男生。作为男的,他知道某些雄性动物装着什么腌臜心思。
梁晴也不清楚他想要什么,他喜欢她几年,她只会用无辜又水汪汪地大眼睛看向他,顺便害怕他。
她无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