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晴在一开始也坦诚过自己的意思,甚至和盘托出,自己和新郎倌的朋友是前任关系,也就是储臣, 那天他也来参加婚礼了。
顾阳对储臣是有印象的, 总是听表哥说起,还一起吃过饭。但他表示不介意, “你们已经分手好几年了,不是么。”
要是能藕断丝连早就连上了,至于到现在还跟陌路人似的?
他说梁晴对他没感觉没关系,先暂时当朋友处着看看, 一个律师一个老师,好歹也能互为人脉。
梁晴对此不置可否,态度礼貌却不积极, 每每顾阳发来三次邀约,她能答应一次就不错了, 借口无非是工作忙,要加班。
中午吃饭的时间总不能都没有吧,她想了想,也只好回复一个好字。
储臣被老陈送到家,宿醉之后头疼得要裂开,脑子晕晕乎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进门先吃了片止痛药,又去浴室洗澡。
储旭买了早餐上门,蹑手蹑脚刚走到客厅就见他哥从浴室出来,赤着上身,穿了条运动短裤,腹肌、小腿练得比摸特还赏心悦目,任谁看了都迷糊,也不知道骚给谁看。
他撇撇嘴,男人间的攀比也很严重,但是他对他哥更多的是敬重,接近长兄如父的意思。
储臣把换下的衣服丢进脏衣篓,找了干净的t恤套上,擦着头发,“你有事?”
储旭一时忘记了自己来要说什么,问道:“哥,你昨晚在外面睡的?”
他哥懒洋洋坐在沙发上瞥他一眼,“拿支笔来,要不我给你写个检讨?”
储旭又不傻,听出他在嘲讽自己,小声嘀咕着他才不想管他的事呢,又乖乖递上热气腾腾的早餐,在他身边坐下,说自己想申请一笔资金,来组团队运营他的赛车账号,公司那边没同意,财务让他自己去找储总申请。
储臣喝着水,道:“你弄个计划书出来我看看。”
储旭脸跟便秘似的犯难:“就这么点钱还要计划书?我买辆车都不止这个钱了。”
他哥脸色倏然不悦,疾言厉色道:“不然呢,你以为公司是你家开的?”
储旭心说,公司可不就是你开的么,可是他并不敢直接说,那是找打,“那我做好拿给你看吧。”
他哥在钱上对他有求必应,是为了弥补他童年吃的苦,可也不是无底线的。储臣可以一直惯着他,可是储旭想做事业,就是另外一回事。
不怕富二代纸醉金迷,就怕富二代证明自己。储臣读书不多可智商很高,资本世界的那一套法则他早已熟透。
储旭说完了事,多看他哥一眼,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干净的后颈皮肤有一道纤细猩红的划痕,像是女人指甲挠出来的,他心中警铃大作。
他昨晚干什么去了?
和女人在一起么?
“看什么?”
“你脖子被什么挠了?”他没敢说得太清楚。
储臣起身找镜子照了照,抓痕从脖子延伸到衣领里面,怪不得他洗澡的时候总觉得阵阵刺痛。
“哥,你昨晚和别人在一起?”储旭终是忍不住问道。
储臣心里也惊了一道,回忆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昨晚他在饭局上喝醉,老陈接上他时,想起来要把妞妞送到梁晴那去。
他让老陈送狗,不是送自己,这老家伙偷懒竟把他也一起打包送去她家里了。
储臣隐隐约约记得这些,后来醉得太严重,在梦里发疯,乱七八糟,对着梁晴又亲又抱,恬不知耻,大放厥词。
怀里人的香香软软,哭得梨花带雨,眼泪汪汪。他心疼坏了,迫切的欲望想要得到纾解,又唾弃自己是畜生。
到早上他都觉得一切是在做梦。
而梁晴也没什么反应,往常那般对他冷言冷语,这么会做饭,连个早餐都不给他吃。
他这么有钱,什么山珍海味吃不了,还稀罕她一个破早餐么?
直到此时此刻经储旭提醒,身上又留下了痕迹,他才确认不是梦。
他确确实实对梁晴做下了那些事。
脑海一片雪白,像烟花炸开,又轰然落下。
储旭对他这个绝对的权威也没法指摘什么,沉默一会儿,想起自己憋了一个来月的事,在此时终于憋不住了,“哥,你知道晴姐的事么?”
储臣对梁晴的名字异常敏感,殷厉眼风扫过来,“她怎么了?”
储旭说:“她不让我说的,可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一声。”
“婆婆妈妈什么,你直接说。”他的语气逐渐烦躁。
“晴姐这次回来,生病了。”储旭把梁晴的病情一五一十地跟储臣交代清楚。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可不妨碍他们是家人,储臣是个能扛事儿的,万一梁晴有什么不测,他也能找人拿主意。
储臣沉默许久,手肘撑着膝盖,昨晚的细节一一对上。
他看到她那个地方的手术疤痕,还亲吮过。
“我知道了。”
储旭觉得他哥的反应和回答都过于草率,怕是不清楚,又发愁道:“奶奶年龄大了,晴姐又没有别的亲人。我可以照顾她,可到底不在一个户口本上,哪天她要是生病手术,我连签字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