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梁晴忽然叫住他,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尽是纯真无辜,说:“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不是说干什么都跟我没关系么?”
梁晴甜甜地冲他笑了起来,明眸善睐,清亮勾人,储臣搞不清她这又是什么路数,额角青筋暗暗抽动。
“我看你平时挺忙的,总把妞妞放在车场给别人照顾。”
“你想干嘛?”
她红口白牙地道:“要不然,你把它给我养吧。”她试图跟他讲道理:“我现在有时间方便照顾它,你以后再找女朋友,知道你养着和前任的狗,会影响你们的感情。”
“当然,你要是偶尔想看,随时来。”梁晴现在也只是商量,并不一定真能要回来。但还是要尝试,毕竟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万一呢。
但是看储臣的表情,就知道不太可能。
“你人挺一般,想得倒挺美。”他撂下这句,给她一个彻底的背影。
梁晴彻底恼怒:“它也是我的女儿,跟你好几年了,也该轮到我了吧!”
“做梦。”
“你不怕我去法院起诉你,夺回妞妞的抚养权!”梁晴气得优雅和理智荡然无存,要孩子的抚养权可不是小事,臭不要脸一回也在所不惜。
“随便你。”这人的声音,这么远了还能精准地传到她耳朵里。
梁晴有些懊恼地回到办公室,心情沮丧连新买的东西都没有拆出来,随便丢在地上。
“梁老师好有钱,午休逛个街,随手就买奢侈品?”有男同事调侃他。
她本就心情不爽,觉得这话里不怀好意,于是应承了这份奚落,微笑起来说:“对啊,我很有钱的,可以随便买奢侈品,那你要加油工作,不然只能羡慕我了。”
男同事一脸吃了锤子的表情,端着水杯讪讪离开了。
梁晴看着地上两个购物袋,先拆了那一对茶杯,别说还真挺漂亮,适合喝英式红茶,和几十块的淘宝货到底不同。
男人虽狗,钱却很香,能买来好东西。
她摆在办公桌上拍了下照片。最近在学习拍照的阶段,导致她看到什么都想拍。
陈老师从窗下走过,下意识用目光寻找梁晴的工位,他像个心有不甘的初中生。
然后看见梁晴在摆弄一对看上去价格不菲的杯子,再一想想刚刚同事说的,梁老师和这栋楼的业主认识,两人一道出去的,心里跟吃了怪味豆似的。
因为他知道对方是她的前男友。
起点这么高的女人,自然不会再向下兼容选择普通男人。
陈老师幽幽地离开,童老师又来拍拍梁晴的后背,“晴晴,你刚刚出去了?”
梁晴这才发现童老师出差回来了,“是啊,怎么了?”
“我刚听说你和一个男的出去的?啥情况啊?”童老师一副八卦的表情:“男朋友?”
梁晴脸色一沉,表情严肃地算起账来,“童老师,我和你解释过,那天你误会的关于孩子的事,其实是一条狗对么?”
童老师懵了一瞬,接着是战术性沉默,眼神略微闪躲心虚。
梁晴:“现在办公室里依然有人传,我是未婚生了一个孩子,这件事是你传出去的吗?”
“晴晴,不好意思啊,我是说漏了嘴。”童老师一脸抱歉。
“好,你承认了。”梁晴的脸色并无任何不愉,只有冷漠的公事公办:“我对你解释是基于信任,也把你当成朋友。你辜负了我的信任,不配当我的朋友。”
第10章
梁晴说完开始噼里啪啦打字,震天响,办公室却像陷入干涸凝固的胶水里。
这时,一个男同事前来解围道:“梁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童老师也不是故意的,何必这么让人下不来台呢。”
梁晴黑灵灵的眼珠儿向对方,审视意味明显,竟把人看得心虚,退避三舍。
“……我说的不对么?”
梁晴冷笑:“我倒是忘了还有你这个碎嘴子。这会来装‘理中客’,平时就你造谣最厉害,一会传我有私生子,一会又说我跟有钱人,这么会说,你怎么不摆台子唱戏,你想好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了吗?”
她真是……无差别攻击!
不准备混下去了吗?
这位“好心人”满脸涨红,口齿结巴:“你……说别人,你扯我干什么?”没等梁晴继续攻击,自己先溜了。
办公室比一分钟前更为寂静,彻底变成满是裂纹的河床,踩上去都硌脚。某些同事们不是被内涵,就是被吓住了。
童老师在委屈巴巴抹眼泪,梁晴面无表情地继续工作,满脸写着“别惹我”也真的没人敢惹招惹她,一下午进程顺滑无比,如同打通任督二脉。
和同事撕破脸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她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人活着就一个目的:任性。
抢占话语权的好处很多,至少别人再也不敢乱说她的谣言,童老师和几个臆测的同事见了她就跟过街老鼠似的,默默心虚走开。
就连想和她发生点故事的跃跃欲试的男人,也逐渐偃旗息鼓,别看梁晴这人表面温柔和善,实则皮里阳秋,心狠嘴毒。
梁晴近日耳根清净了,平日教研授课,休息日在家做菜拍视频,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偶尔也琢磨一下怎么把黑妞要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