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辞回来后极其严厉,旁的都能依她,独独在吃药上铁面无私。
为此,阿黎曾跟他哭过两回也不管用,最后还是乖乖地应了。
可容辞让婢女煎药时煎两份,每每阿黎喝一份,他自己也喝一份。
阿黎不解:“容辞哥哥又没病,为何也喝?”
容辞没说话。
她不知道的是,他每日见她艰难地喝药,就心疼得紧,又岂忍心让她一人尝这苦味?
这世间的滋味,无论酸甜苦辣,他都要跟她一起尝。
阿黎又道:“大夫也说了,是药三分毒,容辞哥哥别再喝了。”
容辞当下应了,回头仍旧没改,这些日下来,阿黎也懒得再劝了。
这会儿,困意上来,阿黎打了个哈欠。
她窝进容辞怀中:“我再睡会,到了别院叫我啊。”
“好。”
阿黎在别院住了几日后,别院来了两位客人。
正是许久不见的许佩玲和柴蓉蓉。
许佩玲是来道别的,而柴蓉蓉是来探望阿黎的,两人约定今日携手同乘。
彼时阿黎刚用过早膳,得知许佩玲和柴蓉蓉来了,立即招呼她们在暖阁吃茶。
“恭喜你呀,太子妃!”柴蓉蓉俏皮说:“你是不知,我前日去别家吃茶时,京中贵女都在谈论你。”
“谈论我什么?”阿黎好奇。
“我也听得耳朵长茧了,”许佩玲接话道:“旁人都羡慕你好命,说白白捡了个太子妃当。可照我说,这种事,即便她们羡慕也羡慕不来。”
一来人跟人的命不一样,阿黎本就命格高贵。
再者,那些人也不看看,阿黎跟着容世子这些年有多危险,若不是容世子护着,又岂会好过?跟睿王府结亲,那就像走夜路似的,你不知道前头是深渊还是光明。
许佩玲觉得阿黎的胆魄跟那些贵女不一样,反正她就不敢嫁给容辞这样的人!
柴蓉蓉一口茶下腹,又吃了几块精致的点心,浑身暖融融舒服。
她叹道:“阿黎,太子真是宠你得紧,以前我不嫉妒,如今也忍不住嫉妒死了。”
阿黎笑:“这话从何说起?”
“你看旁人家哪个别院修地龙的?也就太子的别院修了,还到处都是,这每日烧地龙都得不少钱吧?”
许佩玲打趣她:“我还当你嫉妒什么呢?原来是嫉妒阿黎嫁了个有钱的夫婿。”
话落,暖阁里主子丫鬟都笑起来。
阿黎问许佩玲:“你何时出发?”
上个月,许佩玲跟孟子维总算修成正果定下婚期,而且如今睿王登基,首先就是论功行赏,孟子维入仕领了禁军统领一职,这可是实打实的肥缺,而且还是皇帝心腹,这般荣耀将旁人都羡慕得眼红。
许佩玲的母亲也高兴,想着既然亲事定下了,那么接下来就是等待成婚。
许家是扬州大族,日后迎亲也得从扬州迎。况且快过年了,许佩玲得跟母亲回去,年后便不再回京,只等成婚之日孟子维去迎娶就是。
好友离京,阿黎不舍,面色些许落寞。
许佩玲道:“瞧你,怎么病了一回倒越发矫情起来,我只是回去待婚,又不是以后不来了,咱们还有见面的时候呢。”
阿黎点头,拿帕子压了压眼角。
另一边,容辞在书房处理庶务。虽说他带阿黎来别院静养,却不能全然当甩手掌柜。
许多事睿王无法决策,尹绍歆还是会送到他这里来。
他处理完一批奏章,揉了揉眉心。
问:“太子妃的女客还在暖阁?”
“还在。”侍卫回道。
随即又问:“廖慧大师可找到了?”
“暂时还未,但已经发现廖慧大师在江南的踪迹,想来也快了。”
话落,一人从外头匆匆赶来。
是睿王的贴身护卫。
他见到容辞扑通跪地:“属下叩见太子殿下。”
容辞一见他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未等他开口,就问:“是父皇派你来劝我的?”
护卫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连嘴巴都长泡了。他立即道:“殿下,皇上派属下来问您何时回去。”
见这护卫火急火燎一筹莫展的神色,容辞便猜到父亲在宫里过得有多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