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脚步声，抬眼对上了姜淼淼水盈盈的双眼，忽然想上去给她个拥抱，但现在不可以。
姜淼淼看着他复杂的目光，眼圈又红了，不知是因为风吹还是哭过而红通通的鼻尖，更是把她衬得楚楚可怜。
她强装镇定，脱下大衣和围巾，放在一边的椅子上，瓮声瓮气地开口。
“我以为说了那些话后，你不会联系我了。”
对面的男人沉默地低下了头，片刻后抬头，头顶的灯光打在他的金丝边眼镜上，看不清他的眉眼，“还是想和你说一下，我要结婚了，对方也是我们学校的教授，金融学院的。”
姜淼淼听到后没有什么反应，好似这件事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她一直目光直视着对面这个气度风雅的男人，好像在看他，又好似在看他身后不知名的东西。
“恭喜你，但再多祝贺的话我也说不出口了。“姜淼淼艰难开头，喉头如有棉花堵住。
何其昌望着对面白净的相似脸庞出神了会儿，在回神后，手伸到西装外套的内袋里，摸出一张黑卡，放在桌上，推到姜淼淼的桌前。
姜淼淼原本一直在刻意舒缓自己的情绪，却在看到面前的这张卡后，眼圈红了。
她瞪大眼睛，努力不让泪意从眼眶涌出，摸着卡问：“所以……这是封口费？让我在你结婚后不要去找你？”说完后她嗤笑了一声，头始终低垂着。
“你想要怎么理解都可以，我只是希望你的生活能更宽裕一些，好好生活。”
犹豫片刻，何其昌问：“我听说你和男朋友分手了，是和我有关吗？”
“无关，不要太高看自己，只是和个令人作呕的出轨渣男分手而已。”
何其昌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抿一口一直握在手中的美式，干巴巴地总结陈词，”希望你以后能够幸福。”
“嗯。”回应的一声，细若蚊蝇。
姜淼淼不知道何其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有没有和她打招呼说再见，黑色卡片静静躺在桌上，她就这么呆呆地低头坐着，直到一双黑色运动鞋步入他的视野。
头顶有熟悉的男声响起，”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
姜淼淼抬头看到一张前天才见过的脸，明明并不是能多么掏心掏肺、互诉衷肠的老熟人，却好似挣扎的溺水之人抓到块浮木，她眼泪潸然落下。
温启山看着面前的泪人，忽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她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飒爽坚韧，一切尽在掌控的形象，现在却无助得像个迷路的小女孩。
他突然想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摸摸她的头。
温启山想了想，和姜淼淼说：“你等一下我收工，就10分钟，我带你去个地方。”
姜淼淼没有应声，说好还是不好，但就这么乖乖地等在原地。